但过后想想，还有更好的法子。

白朝说：“所以你找了汪俊波先生，把夜里在何娜家里做完作业归家的蔡青掳到当年还是一片工地的废楼里伦奸？为的只是发泄蔡青不知好歹拒绝你表白的愤怒不甘？”

“是啊，就是这样！”欧阳云炎笑得阴阳怪气，造就当年的蔡青案，他至今每想起来，都觉得很得意。

既然事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汪俊波觉得也没了再遮着掩着的必要：

“当年蔡青案确实是我们做的，和守志与关文进不过是我们抓来替罪的羔羊，可他们都已经坐了十二年牢了，白姑娘，你问了，也知道了，你又能如何？”

他虽不是那么心理变态，会像欧阳云炎一样在床上折磨女朋友，但在当年蔡青案里，他同欧阳云炎一样，每回想起来，不能说上一二之际，他的心里其实有些小得意。

什么法律，什么公道，在他们这些有权有势有钱的富二代三代眼里，不过是把钞票的金字塔垒得更高而已。

白朝问：“那手机吊饰和钥匙扣都是你们提早准备的？青草气味呢？”

欧阳云炎鼻吼朝天，难掩得意：

“不然呢？不提早备着，爽完后怎么丢在现场？怎么嫁祸给那俩孙子？至于青草味，那不过是让蔡青那贱人随口捏造嫁祸俩孙子的话！”

他也坦白汪俊涛在电话中对绿毛所说的那个意外，就是李慧知道汪俊涛在伤害蔡青一家后的阻拦。

他说一个大男人居然听从一个女人的，有什么出息？

还不如死了好，省得以后在关健时刻再因为女人出卖他！

说完他再次大笑起来。

听着他这样肆意的笑声，白朝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年，李慧和何娜约在学校，李慧还在操场遇到过和守志、关文进，后来她们应该也能见证他们清白是不是？”

汪俊波道：“是，但她们的家人都要比他们更重要！”

人的软肋，真是好抓得很。

人也都有私心，为了自已的家人亲人，可以违着良心闭上眼，什么也不管。

………………

就在欧阳云炎和汪俊波对白朝动手之际，昌南及时赶到，不仅将两人的一众保镳制服，也和她一同将两人揍个半死。

当天，海城整个沸腾。

无论人们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欧阳云炎、汪俊波与白朝从进包厢到最后结束你问我答的对话的所有内容，取由于白朝当时套在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录音。

这戒指，当时两人的保镳们也看过，只是他们眼力不够，看不出这是昌南从国外弄来的最新型录音设备。

随之，欧阳家与汪家很快联手进行公关制止，但无论怎么做，就是无法完全扼止网络、电视、广播及商场广场等公共场所对这一段录音的循环播放。

此后，十二年前蔡青案重审，李慧、何娜、关迈成为重要证人。

蔡青也勇敢站出来重翻当年力指和守志与关文进伦奸她的口供，并对当年污陷他们无辜入狱一事承担法律责任。

至于她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快便恋上曾庆祥并嫁给他，则是因为何娜看她时，那愧疚到心碎的眼神儿。

她以为，何娜会那样自责不已，是因为她是在出何娜家归家的路上出的事儿。

为了让何娜安心，为了向何娜表明一切已经过去了，更为了担心她担心到夜夜偷着哭的奶奶，她选择逼着自已在最短的时间内恋爱、结婚。

过后曾庆祥苏醒，成功指认绿毛故意伤害罪，绿毛得到应有的法律惩戒。

他也承认，他的文身早在认识蔡青前便纹上的，因为他之前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儿也姓蔡，所以当遇到蔡青，面对蔡青热烈的追求，他在众多心仪他的女孩儿当中选择了她。

他觉得，这就是缘份。

即便早有芥蒂，然到最后明白她瞒他许多的原因后，他没有嫌弃，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

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只会加倍地疼她爱她。

上天关了蔡青一道门，但也给她开了一扇窗，曾庆祥便是她窗外那一道最美丽的风景。

被判刑定罪前夕，收监的欧阳云炎与汪俊波暴毙。

昌南按掉电视中已播到尾声的报道，侧脸看向白朝，她同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旧案蔡青案的翻案报道。

他猜：“是李慧和何娜？”

她点头：“她们早就想下手了，不是为了蔡青、和守志、关文进，而是为了她们自已这十二年来日日夜夜受煎熬的良知。”

她们都是当年蔡青案中的重要证人，可都没能站出来为无辜的和守志与关文进作证。

倘若没有当年何娜让欧阳云炎去向蔡青表白一举，也就没后来的蔡青案；也倘若没有李慧生起对蔡青一家的恻隐之心，劝阻了汪俊涛继续对蔡青一家的伤害，那么汪俊涛或许不会死在欧阳云炎手里。

而她们能顺利杀了欧阳云炎与汪俊波，那大概就是因着欧阳云炎一直喜欢着双向恋的何娜，汪俊波也在商业联姻中不知不觉对妻子李慧产生了真感情。

所以他们对她们，其实并没有多少防备。

他沉默了会儿问：“她们到最后还是选择下手，也是因着不想让欧阳家与汪家有机会替他们翻盘……你说，她们会被查出来么？”

她摇头：“不知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

但那已经不是她与他该管的了，也不会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