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对昆仑殿的人又恨又怕,都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因此一旦抓到都是往死里打,若不是要留活口,这人可能当场被活活肢解。
重华表示理解,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人:“叫什么名?”
那人早被打怕了,立刻哆嗦着道:“崔如喜。是御马监里打杂的,师父看奴婢精灵肯干,便让奴婢跟出来见识世面。”
“验证过了,净过身的,御马监的事儿也说得头头是道,叫人来看过了,的确是里头的人。”
郑刚中递一页纸给重华:“这是刚问的供词。”
重华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让人将崔如喜拖起来,沉声问道:“谁告诉你,何蓑衣有解药秘方却不肯说的?”
崔如喜全身骨头都被打断了,每呼吸一下都是折磨。
他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哑声道:“何蓑衣在京城里得到一个秘方,记载了治疗钟唯唯的解药。
李药师是知情者,何蓑衣扣着秘方不说,就是为了让钟唯唯留下来,和他成双成对。”
重华大怒:“谁告诉你的?”
崔如喜不说是谁告诉自己的,只继续说道:“他们要我杀掉李药师,或者把他房里的药偷走。
这样,钟唯唯的病情就会恶化,就不能和陛下一起回京了……”
重华捏住他的咽喉:“朕问你,是谁指使你的?”
崔如喜不答,嘴里“嚯嚯”作响,身体剧烈地抽动起来。
重华松手,他便软倒在地上,瘫成了一团。
郑刚中伸手一探,低声说道:“死了。”
被侍卫们用力过猛打死了,生生疼死的,但是不这样打吧,他又不肯说真话。
重华道:“收拾干净,加强戒备。派人去找何蓑衣。”
郑刚中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自上次围剿冷宫之后,宫中人人自危。
昆仑殿余孽也是销声匿迹,此人突然出现,并说出这种话,属下觉得有些不妥。”
重华冷笑:“你是觉得,朕对自己的大师兄心怀偏见,会不分青红皂白,随便听人挑唆几句就对他下死手?这件事,朕自有分寸。立刻派人去找何蓑衣。”
虽说崔如喜来得蹊跷,中间似乎另有隐情,但他相信,何蓑衣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人。
上次在九君山中,他曾向何蓑衣询问过药方。
何蓑衣一摊手,说自己知道的就是李药师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他了。给一张方子吧,完全不知所云。
李药师几经试探拷打,说辞都差不多。
而钟唯唯的病情的确安稳着没有恶化,杨适等人还不如李药师。
他投鼠忌器,也就没有深究。
此刻想来,何蓑衣完全有可能和李药师勾连在一起做这种事。
重华心事重重,几次想要告诉钟唯唯,却又觉着,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凭这么几句话,根本没有说服力。
那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