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仁苦笑:“姑奶奶,我哪儿知道?要不,您问陛下?”
简五哪里敢去问重华,摇摇头,心事重重地去了。
小棠瞅着她走远,立刻跳出来叫李安仁:“我们姑娘让你进去。”
钟唯唯是叫李安仁来问简五的事:“她和陛下是哪一年结识的?简家的生意,陛下占几成?”
李安仁道:“早年,您离开苍山之后,陛下曾在外游历过一段时间,就是那会儿遇到简五姑娘的。
简五姑娘很会做生意,只是苦于没什么人脉关系,陛下便和她商量,他出一部分本钱,再提供人脉关系,将来三七分成。
陛下七,简家三,只要简家不叛国不谋反,保他荣华富贵。”
钟唯唯心里有了数,打发他下去。
李安仁自作聪明:“您不待见简五,是因为担心她和陛下那啥么?没有的事,陛下和她清清白白。”
“胡说八道。”钟唯唯失笑,她还不至于见到一个女人,就以为这女人和重华有一腿,就以为这女人看上了重华。
多问多了解,只不过是因为,人家都要她的命了,她还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来历。
周大户家的床既软且香,比起小村子里的床来不知舒服了多少倍,钟唯唯却睡不着,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刚用了早饭,就听外头呜呜嚷嚷的一片混乱,有人高声喊道:“御驾来了,快快快……”
钟唯唯连忙起身,想要出去迎接,却又觉得自己身份尴尬,索性缩回去,找个角落坐下来分茶。
茶是今年她亲制的九君山薄片茶,水是从山里带来的山泉水,唯有茶具稍差些,但也马马虎虎可以用了。
重华并没有立刻进来,李安仁随时往里传递消息:“陛下这会儿在接见乡老呢。”
“陛下在和祁王殿下谈防务呢。”
“陛下在安排太后娘娘歇息的事儿呢。”
看来重华爱民如子、友爱手足、孝敬寡母的形象树立得很好。
既然他暂时不进来,钟唯唯便不再分茶,而是拿了剪子和几枝随地寻来的花草,插起了花。
一根青藤,两片蕨草,几朵野花,插入只有拳头大小的瓦罐里,便成了一幅漂亮的画。
重华走进来,看到背对着自己,静坐在窗前插花的钟唯唯,心潮澎湃。
三两步走上去,从后面拥住了钟唯唯:“阿唯,我回来了。”
钟唯唯垂下眼,看着交叠在她腰间的那双手,修长有力,温暖宽厚。
是她熟悉的手。
她低声道:“陛下去望川会盟,是因为我么?”
重华不答,他把她拽过来,面对着他,低头盯着她看,气息急促,眼睛发亮。
钟唯唯全身的骨肉都绷紧了,只听他低声说道:“阿唯,看到你比上次好多了,我很开心,必须重赏李药师。”
钟唯唯未及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落下。
他的双臂铁石有力,且早有防备,她就连避让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被动地被他搂在怀里,承受他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