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婳掏出一面令牌在他眼前一晃,“你只管做你的事,别把他的毛笔弄坏了,小心一些,三公子的毛笔可是昔日皇上所赐。”
“……”
有这句皇上所赐,拿着毛笔左看右看的人恨不得对毛笔磕几个响头,自然不敢动歪门邪道的心思,手伸向砚时,慕婳又道:“这块墨倒不是皇上赐的,听说是最好的墨,嗯,好似是安乐郡主送的。”
安乐郡主的凶名同样威震京城,若是把这块墨弄坏了,他的脑袋怕是也不保了。
赢澈嘴角微抽,莫名其妙长叹,“小将军不必吓唬他,有你在,他断是不敢弄坏我的笔墨纸砚。”
虽是有慕婳陪伴很开心,她给他的保护,对赢澈来说是甜蜜的折磨,赢澈看向贡院**奉的孔子画像,如今一众主考正在叩拜孔子,他们还真是好运气呢,原本他计划着让主考……
“三公子可以走了,我领了考牌。”
慕婳一把提过箱笼,背在自己肩上,低头看清楚考牌的号码,“西七横十三?”
赢澈此时真正担心起自己的文章能不能独占鳌头了。
“这个位置?!”
很快慕婳来到考牌上标注的考棚,面色有几分难看,眼前的考棚散发着一股霉味不说,上面的棚顶还有几个窟窿,若是下雨绝对会弄湿试卷,而试卷脏污不管文章做得好坏,必会落第的。
慕婳做过将军,有预判天色的能耐,考试这三日……是有可能下雨的。
“他们没有辜负齐心合力让我名落孙山的心思。”
赢澈淡淡笑着,分到这样的考棚没有一点的意外之色,一旁的考生哀嚎一声:“我不考了,竟然离着恭桶?天啊,我好倒霉啊,我……我今科算是完了。”
哭着哭着那人怜悯般看着赢澈,“你比我还惨,我只是对着恭桶,你却是对着两个?你科举前是不是没有去寺庙拜拜?我后悔啊,后悔该听母亲的话,去寺庙上香磕头的,本以为凭着我的才学肯定能高中,可……可分到了臭号,整整几日同屎尿为伴,好人都得折磨疯了,还是早早离去,省得……省得受了苦,以后再不敢来考试。”
有人幸灾乐祸道:“兄台说得很有道理,上一科就有人在此考试,结果整整吐了三天,别说写字最后连命都去了大半,将养整整一年才有些精神,可是一拿书卷和提笔就呕吐不止,生生断送一辈子的前程。”
“既是运气不好,不如早早离去,图谋下一科。”
早到的考生一边清扫考棚,一边迎合几句,多是幸灾乐祸,亦有人怜悯赢澈,但是没人提出同赢澈交换考棚。
“你得罪他们有点狠,竟是想出让你主动放弃的法子。”
慕婳不信赢澈的运气不好,被分在此处绝对是有人暗自操作,堂而皇之逼迫赢澈放弃,赢澈本身爱干净,这一点慕婳很清楚,一件衣服他绝不穿两日,倒不是奢靡,而是每天必会把当日的衣服洗干净。
做邻居的时候,慕婳就爬墙看过赢澈洗衣服,隐约还见过他穿着穿裤,洗冷水澡,当时柳娘子肯定顾不上他,皇上也不会派人专门伺候爱干净的柳三郎,他的吃穿用度多是自己打理。
赢澈接过箱笼,笑了笑:“我早有准备,这些手段说不上高明,你且看着,我……”
慕婳笑道:“的确说不上高明,我同样准备了一些东西,三郎,该看着的人是你!只要我在,谁也不能在贡院算计你,你只管安心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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