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婳捏了一把胖丫下颚的婴儿肥,轻笑道:“我都不在意了,你替我委屈什么?去外面请个杂耍还要银子你呢,她既然上门来表演,当个乐子看就是了。她还能伤到我?让我难受?”
从来她都不是渴求亲情的孩子。
父母喜欢固然好,不喜欢,她依然逍遥自在。
其实她也是个很凉薄的人吧。
侯府门口,田氏撑着雨伞默默等候,明明可以去府门口等候避雨,她偏偏要撑着伞站在雨中,迷蒙的细雨更突显出她周身的顾忌哀伤。
田氏虽是伺候人的奴才,年少时一直跟着永安侯夫人,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穿金戴银比寻常小户的女儿还富贵,后来嫁给木齐后,日子过得更是平顺富贵。
木齐生意做得很大,银钱很多,亦不曾亏待过田氏分毫,除了田氏给三小姐下厨做几道小菜外,田氏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针线不过,毕竟三小姐和木齐都不让她做针线,以防伤了眼睛。
田氏容貌自是极美的,要不也生不出慕婳来。
她身上难免有几分小家子气,可优雅的身段,年轻的面容,当得上一句风韵犹存,妩媚多姿。
来往的行人难免驻足,欣赏雨中美妇人独特的风姿。
她是谁?
田氏消失在众人眼前有一段日子,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凄婉的美妇就是安乐郡主生母。
放下礼物的百姓小声议论,“会不会是木大人在外惹下的情债?木大人刚刚同凤娘子定亲,前两日我还见到郡主陪着凤娘子出门采办衣料首饰,郡主同风娘子像极了母女,凤娘子给郡主买的东西远比给自己买得多,不似故意做个别人看。”
“像郡主那样的女孩子谁人不爱?若我能有郡主做女儿,做梦都要笑醒的,凤娘子做了郡主的继母,郡主生母又做下不堪的事,郡主还不把风娘子当做母亲看?以后就算凤娘子生了儿女,他们也要郡主照拂。”
“勋贵名门家的小姐现在后悔极了,不该自持身份不屑做木大人的继妻。”
田氏静静站着回忆往日同木齐之间的恩爱,木齐虽是木讷又是满身的奴才气息,对她温柔体贴,情义绵绵。
直到木齐做了神机营指挥使,他身上的怯懦奴气全无,倒有几分高官的气度,出入都有神机营侍卫随性,更显得他权柄显赫,位高权重。
他捏住她脖子时的霸道既让人恐惧,又让人想要臣服,臣服在他羽翼之下。
木齐比赢大爷更俊美笔挺。
田氏从来就不曾爱慕过赢大爷,当年也只是奉主子命令给他送情书香囊,不知怎么就昏了,被他拽上了床,等清醒后她已回到主子身边,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便觉得自己许是做了个梦。
她一直坚持自己是处子,也一直坚信木齐是她唯一的男人,瑾哥儿是木齐的儿子,可主子说为救瑾哥儿,她必须是赢大公子的女人,瑾哥儿也必须姓赢。
听到周围人议论凤娘子的好运气,田氏泪水盈盈,心痛极了,陪着木齐做奴才的人是她,现在木齐位居高位,却要娶另外的女人做夫人。
“凤娘子进门就是超品侯夫人,真真是有福气啊。”
“木大人同那些只凭着祖上的侯爷不一样,他一手掌着京畿兵权,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便是宗室子弟都要礼让木大人几分。风娘子虽是侯夫人,同闲置的侯夫人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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