岺子睿将车缓缓停下,一边关灯熄火,一边抬眸看向司徒允惠家的窗户,暗暗咬着牙根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上去找她。
昨晚她负气走掉,他本是要追,可恰巧安晴的手术做完,于是他只能放弃追她。
安晴的手臂果然是伤到了动脉,流了大量的血导致大脑缺氧,现在仍在昏迷中,情况不容乐观。
所以这一整天他都在医院里忙前忙后,没顾得及来找她。一直忙到现在他才抽`出空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立刻就驱车过来了。
他心里着急,因为任性的小女人又开始不接他的电话了,等等见了她真要狠狠修理她一顿才行。
昨天他一时着急说了很多气话,可能让小女人生气了,但是气头之上的话怎可当真,她这样任性地不接他的电话让他担忧着急真该好好教训教训才行。
哎……
默默地叹了口气,岺子睿决定冒着被泼冷水的危险上小女人家找她去。
女人是需要哄的,这个道理他深深明白!
推开车门,长`腿跨下去,岺子睿下了车随手关上车门,然后转身欲朝着楼层里走去。
然而他一转身,却迎上一双熟悉而冷漠的美眸——
司徒允惠面无表情,站在几米远的距离冷冷看着他。
乍然看到心爱的小女人出现在眼前,岺子睿的脸上顿时泛起欣喜的光芒,唇角情不自禁地扯出一抹微笑,立刻朝她走过去。
“惠惠!”他语调轻快地喊她,快步朝她迎上去。
司徒允惠神色漠然,淡淡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岺子睿,问:“安晴怎么样了?”
岺子睿走到司徒允惠的面前,听到她问,眉头微微拧了拧,有些担忧地回答道:“还在昏迷中,情况不是太好。不过如果在未来两天里醒过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司徒允惠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暗暗祈祷安晴能逢凶化吉。不管怎样,她不想走得不安心。
见她脸色不太好,岺子睿伸手要去牵她的小手,“惠——”
哪知他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瞬,她眉头一蹙,往后退开,冷冷避开他伸过来的大手。
她的动作生硬,仿佛他是什么毒蛇猛兽般避之不及,更像是嫌弃他的触碰一般。
岺子睿微微一怔,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半空,有种进退不得的尴尬和愠怒。
她却像是没看到他眼底的怒意一般,无畏无惧地直视着他泛着寒气的双眼,不急不缓地淡淡吐字,“那个陶瓷娃娃,我让人给你送去公司了,请记得查收!”
她充满冷漠的语气,客套又生疏,仿佛他们不是彼此最亲密的人,而是……陌生人。
“你不要扔了便是,送去公司做什么?”岺子睿闻言,心里的火气顿时蹭蹭地往头顶冒,板着脸没好气地冷喝道。
“你的东西,我怎敢扔?”司徒允惠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溢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蔑笑,就那样淡漠地看着他,完了还补上一句,“……也没资格扔!”
岺子睿狠狠拧眉,觉得今天的小女人很不对劲儿,不温不火的冷淡模样让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揪紧。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敏`感,他总觉得她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另外一层含义,让他心生不安又捉摸不透。
“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不累吗?”他微恼地瞪她,爱恨不能地轻斥一声。
“没事,再累也就这一次了。”她噙着淡淡的冷笑,意味深长地轻轻吐字。
岺子睿暗暗磨牙,死命压抑着心底的愠怒,爱恨不能地看了她几秒,最后他妥协地默默叹了口气,放低身段讨好地哄她,“好了好了,别任性了——”
“对不起岺先生!”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冷冷打断他的话,极尽冷漠地对他说,“我任不任性……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岺子睿所有的耐性,被小女人这句话给刺激得溃不成军,顿时紧拧着眉头恼火地冷斥道:“成熟一点好吗?别每次都说这样的气话,不腻吗?”
“腻了!”
“……”
她幽幽吐出两个字,换来他充满疑惑的瞪视。
这时,在岺子睿的身后,一辆黑色汽车由远而近地朝着他们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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