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显而易见的‘权钱交易’,是前行道路上,必不可少的环节,否则,前面那几辆经过改装的货车,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蒙蔽’这些老油条的眼睛。
哪怕上面早已搭理好了,在国内,县官不如现管,小鬼也得疏通好不是,否则,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整出个意外來,那就一定是钱能摆平的了。
“这条路上,大大小小打着巡察的名号,出现过的队伍,不下四个,这一路下來,不少破费啊,心痛,不过又突然为河马感到自豪,毕竟他能亲手严惩这些蛀虫们,说出去,我弹头也有面子,廉政为民。”
听着弹头这酸不拉基的言词,车厢内的肖胜几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淡然的笑容,笑容的背后,更有着几许莫名的惆怅。
自己拼死拼活的在外面浴血奋战,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为了利益,放弃底线的官僚。
“我记得一代大文豪鲁迅,鲁老爷子曾在他的那个年代说过这么一段话:国内大约太老了,社会上事无大小,都恶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无论加进什么新东西进去,都变成漆黑。
可是除了再想办法改革之外,也再沒有别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來’,而对于‘现在’这一个題目都交了白卷,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当肖胜引用鲁迅的这段话,间接的阐述这个现实后,车厢内的弹头和斥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沉默不代表他们不痛恨,不代表他们能坦然的面对一切,可把话说白了,职责所在,他们问不了,也暂时不能问。
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略显压抑,突然笑出声的斥候,嘻嘻哈哈的说道:
“我等屁民,拿着卖白菜的补助,却操着卖白粉的心,咱们过于杞人忧天了,马哥下一步的任务,不就是这吗。”斥候的解析,多多少少让肖胜心里舒坦了些,秉承了老爷子‘耿直’的脾性,脸色阴郁的肖胜,长出一口气的喃喃道:
“如果这次我有幸还活着回來,我一定效仿暴发户,不说血染半边天,但也让他们心有余悸。”肖胜的这番话,使得重新发动货车的弹头,不禁侧过头去,一本正经的对其说道:
“头,也许这些话,不是我该说的,时代不同,职责也就不同,二爷所处的大环境,正是国内由平庸至激荡的年代,在那个年代里,需要激进,需要大刀阔斧的绝对话语权。
可现在不一样,稳中求发展,改革开放这多年,早已形成了一种,递增式的发展模式,任何人都不能也不行,打破这个平衡。
正如你刚才所说,纳兰老爷子明知这些人背后站的是那位实权人物,可他为什么不动手,他也在等,等一个契机,若是在多年前,那个激荡的年代,二爷估摸着早就提刀而去了,哪还有他们这些人的蹦跶。”
“哎呦,我还真沒看出來,蛋蛋还有这政治觉悟,你这一番话,真特特么的,亮瞎了我镶钛金的激光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