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这么长时间來,我什么都沒有学会,唯独学会了等待,作为母亲,你有你行使一切的权利,但作为女人,我有我等待的奢望,不冲突。”听到这话的肖珊,突然笑的很灿烂,轻声道:
“其实,你应该软一点,不该表现出不属于你年龄的成熟,你越是表现这般稳重,我心里越是沒底。”肖珊的话,也让葛研咧开了嘴角,随意翻弄着葛家的资料,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怔住了自己的身子,抬头望向了眼前这个雍容的女人。
“我敬佩两种人:年轻时陪男人过苦日子的女人,年长时陪女人过好日子的男人;我珍视两种人:一个只知流泪的人为你流了血,一个只懂得流血的人为你流了泪。
我远离两种人:遇到好事就伸手的人,碰到难处就躲闪的人,我挂念两种人:相濡以沫的爱人,肝胆相照的朋友。
请允许我的自私,在给予中磊关于你的资料时,并沒有给全,当我看到,你把你父亲给你的海外财产,悉数捐给了山区儿童,当我看到你偷偷填写了支援西部教育,当我知晓,你曾被多人要挟,仍旧我行我素的时候,我觉得,你最起码是个让我珍视的人。
支持偏远地区的教育,是积善成德的好事情,手续已经办下來了,差不多,就在中磊离开后,你就可以进山了。”
听到这话的葛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合上了那份并沒有自己档案的资料,她知晓,这已经是对方最艰难的让步了。
“谢谢。”
“不过地点,不是你所向往的大西北山区,而是北省的小山村,中磊的奶奶,一辈子最大的期望,便是能实心实意的为乡村做上那么一点贡献,以前沒时间,现在沒了精力,但老人心思,一直都在那上面。
作为晚辈,总得有人为她完成这个夙愿,你说呢。”肖珊的话,顿时让葛研潸然泪下,这一句‘作为晚辈’,已经间接的表达出了她的抉择。
“谢谢,我很乐意。”
“生活清贫了点,但离家也不远,多走几个來回,把在那里的所见所闻,给老太君经常唠唠,她爱听这个。”
听似无意的提醒,但对于葛研來讲,却是巨大的‘报酬’,眼前这个睿智的女人,在‘暗箱操作’着自己的未來,换而言之,她在为自己博取一份信任,一份背景,当肖胜身边的女人,各个身份显赫之际,现在老人都在,不会出现什么,但下一辈,下下一辈呢。
准确的说,她给自己铺设了一条真正新生的道路,也许数些年后,无人再记起那个淮市的葛家大小姐,唯有一直帮着纳兰家老太君,积善成德的孙媳妇。
“不抱抱吗,为你的事,我真的是煞费苦心。”再也抑制不住的葛研,扑向了对面的肖珊,那哭声如此的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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