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拿出三颗宁神丸,再拿出一包淡黄的极品干银耳,一包冰糖,用篮子装了,再戴上草帽,朱四丫想跟着去也让沈娇拒绝了。
“四丫姐在家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正午的烈阳毒得厉害,晒在身上火辣辣地疼,沈娇拉了拉衬衫长袖,企图挡住一点毒阳,走路也尽量挑阴凉地走。
韩家人已吃过午饭了,也没人去午睡,一个个愁眉苦脸的,韩高氏更是眼睛都肿了,看来是刚哭过,韩齐光倒是还镇得住,没有什么异常。
“哭啥?这么不禁事,枉为我韩家人!”韩齐光呵斥道。
韩高氏哽咽道:“阿爹,思桂她要是好不起来可咋办呀?还怎么嫁人嘛?”
“好不了老子养她一辈子,老子死了就你和德仁养,你们也死了,就思文思武思礼三兄弟养,难不成还会饿死她不成!”韩齐光低吼着,韩高氏不敢再哭了,抹着眼泪去了里屋。
沈娇走过去甜甜地叫道:“韩爷爷,韩奶奶,德仁大伯好。”
“好,娇娇快进屋坐,外头热!”韩齐光热情地招呼沈娇,一点也不因为她是个小孩子而怠慢。
沈娇从篮子里取出银耳和冰糖,递给韩老太道:“我听礼伢子说韩姑娘身子不大好,这是银耳和冰糖,韩奶奶可以煮银耳羹给韩姑娘吃,对身子有好处。”
韩老太是认识银耳的,韩齐修弄回来过,说这是以前有钱人家用来养身的好东西,煮了后味道当真不错,糯滋滋的,蛮好吃。
“娇娇太客气了撒,人来就好,带啥子东西嘛!”
说是这么说,韩老太接银耳的手却一点都不慢,干脆利落地接过银耳和冰糖,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沈娇笑了笑,问道:“我可以去看看韩姑娘吗?”
“当然可以,礼伢子,带你娇娇姐去你三姐屋里。”韩老太吩咐孙子。
韩思桂住的是单人房间,房间并不大,不过收拾得很整洁,枣红色的雕花大床,挂着灰黄色的粗布蚊帐,韩思桂躺在床上看不清什么模样,床边的韩高氏则在不断地抹眼泪。
“婶子,我来看看韩姑娘。”沈娇恭敬地同她打招呼。
韩高氏见到沈娇面上有些淡淡的,并不如先前那般热情,说起来女儿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多多少少都同沈娇有关系的,她这心里哪能没有一点芥蒂?
沈娇也不在意,而是走近床头,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韩思桂的惨状吓了一大跳。
眼窝深陷,面色惨白,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哪还有以前的结实模样?
突然韩思桂似是梦到了什么,身子竟扭了起来,嘴里还不时地低吼着,情绪十分激动,韩高氏忙使劲按住她,旁边韩思武也过来帮忙,韩德仁索性一掌劈在她的后颈,韩思桂这才安静下来了。
沈娇走过去拿起韩思桂的手腕,这段时间齐老爷子教了她测脉,虽然只是略懂一些皮毛,沈娇也能测出韩思桂是受到极大惊吓所致,只要静心即可,宁神丸是极为对症的。
“婶子,齐爷爷可有为韩姑娘诊治过?”沈娇问道。
韩高氏黯然摇头道:“看过了,齐先生说思桂是受惊过度,静养几日就好,也没开啥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