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天元域界路途遥远,怎都需要一两年,宗长空不一定能及时赶来。纵然人来了也不一定呆得了多久,所以谈未然压根没把希望完全寄托于宗长空归来。
宗长空坐镇,这些年替天行宗和东极撑过最危险阶段,就是最大的帮助,不可奢求太多。
如果事事时时仰赖于宗长空出面,那才可悲。
不过说真的,即便宗长空来不了,谈未然也有信心将来犯东极的敌人打个落花流水。
“开战一个月了,我们按兵不动,一是静观其变,二是引蛇出洞。”谈未然沉声道:“不过,赵国居然出兵,这事太不同寻常,我们天行宗和东极必须亮剑。阻吓墙头草!”
谈未然眼里泛出一缕森寒:“既然是存亡大战,既然要亮剑,那就干脆一次过把底牌全翻出来!让全大荒的人都看到我们的实力与声势,就算吓不死他们,也要震住他们!”
“总之,我要从今往后。包括‘六大’在内,谁也别想把我们天行宗和东极当成可以一捏再捏的弱鸡!”
从许道宁到明空,从唐昕云到王铁,大家全被谈未然一番斩钉截铁的霸气宣言给彻底镇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会不会太狂妄自大,太信心十足了?
不过,每个人都极偏爱,极喜欢这种“狂妄和自信”呢!
其实,谈未然的信心之源。一是宗长空留下的人情和人脉,二就是混沌天晶!
…………
某世界。
陆星云飞翔着,化为一道虹光,快速投入天空,用最快的速度在天边追上了一名神照后期。
正当要出剑,忽而有感,心念一转,便是毫无烟火气息的一剑。奇诡无比。竟无声无息径直刺入内甲,再刺入心脏。
杀了一人。陆星云缓缓落下,拿出飞信纸,上面出现三个。
陆星云微微一笑,吐一口气,也取来一张飞信纸,凝聚心神在其上书写那三个字。
同一时间。另一个世界的聂悲打开飞信纸,看见上面的三个字:
“玉虚宗!”
…………
明镜台地区,某个大千世界之外的真空世界。
轰隆!
一朵幽暗花朵绽放,释出充满魅惑的气息,似要将整个世界都改头换面一番。刹那之际。一刀沉重无比地破空出现,仿佛从里面的世界斩破开来。
将一整个世界都给劈开了,哪怕星辰都摇摇欲坠了,也似乎没人惊讶。
破开幻境出来的荆虎喘了口粗气,擦拭掉耳中流下的鲜血,握紧了掌中刀,像是握着自己最有力最有把握的东西。一双眼神像猛虎,带着一缕缕凶暴,盯着二三十里外的黄泉道渡厄强者:“我不是你的对手,可你杀不了我!”
那渡厄强者面色带着天生的苍白,和荆虎对视着缓缓后撤,直到快要消失,才有一声低沉飘来:“……这次而已!”
荆虎摇头,微微一叹,有些说不出的惆怅,也不知是叹自己实力不足,还是对方太强。没一会,感慨过去,便重新破空进入大千世界。
几个时辰前爆发的大战,这时结束了。
鲜血染红了大地,一块块的碎肉和残破尸骸分别洒在树上,在草丛上,令得整个战场一带充满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
这时,荆虎忽有所感,取出一张飞信纸,纸上浮现出一行文字。
“荆大尊,我是天行宗谈未然,您欠宗前辈的,现在该还了!”
…………
“是这里吗?”
管慈喃喃自语:“景色倒是挺美,也不算白跑一遭。不过,那小子当真胆大,拿着鸡毛当令箭,居然敢对我发号施令,让我给他跑腿。”
管慈捏捏鼻子,心里的一丝不爽又给回味起来了:“要是谁能教训那小子一顿,指点对方几天我都乐意。不过,那小子‘七连杀’确实了不起,能教训他的大概没几个。”
“得,谁让我欠人人情呢。走一遭就还一个人情,这说起来,是我赚了,那小子虽然有点可恶,可这胆子也着实让人欣赏。”
管慈一笑,有些感慨。由天空俯瞰,某个湖泊像是一颗镶嵌大地的蓝宝石。令人惊讶的是,湖边竟然耸立着一座草庐。
一名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的中年男子懒洋洋坐在湖边,手持钓竿,微微发出咳嗽声,马上就用手掩口,似乎生怕声音大一点点都会把鱼儿给吓走。
管慈奇怪地在二十余里外飘然而下,然后步行过来。
这中年男子对管慈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关心自己的钓竿去了。管慈却流露一缕尊重之色,竟然躬身行礼:“管慈拜见孔前辈!”
中年男子这才暼一眼,懒洋洋一指:“……你随便。”
管慈笑笑:“管某人,这次来拜访前辈,是受人所托。”
中年男子又暼一眼,没应声。管慈凝视此人,声音高亢了一丝:“天行宗谈未然托管某给孔前辈带一句话。”
“他有混沌天晶,可治孔前辈的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