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荣烈轻声道,“五岁时,师从金穆儿,十三岁出师。”
金穆儿?西胡乐圣?明思了然了,难怪他有那般音律造诣。
“你会多少种乐器?”明思问。
荣烈似想了下,“十来种吧。不过熟练些的,也就笙箫琴笛,加上西胡马琴,还有突斯排笛。你呢?”
熟练些的?应是说同瑶琴造诣差不多的吧。
明思暗暗噎了噎,“我只会琴。”
还会钢琴,口琴也会吹,可这儿都没有……
荣烈有些意外,“只会琴?”
“我只学了琴。”明思道,“在府里时,师长只教了这一种。”
荣烈一直以为明思的琴艺另有名师指点。很明显,明思的琴艺路数同那日明汐所奏的是有所不同。她却说二人都是师从同一人,荣烈不觉惊异。“你就跟府中的师长学的?”
明思轻轻颔首,老老实实道,“原先在边郡的时候没学过。回京后,在家学里学的。”
荣烈滞了滞。语声微有疑惑,“你同你五姐,琴艺路数好像不同。”
荣烈听得出明思的琴艺。在处理一些音律转换时,甚为巧妙。不但衔接更流畅,而且,更能将曲中情感带出。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除了有几十年的侵淫,才能体会出,那就只能靠名师点拨。自己领会。
荣烈看得的确没错。可他却想不到,明思是将前世十来年,在钢琴上的领悟融汇了进去。再加上,两世为人的人生感悟。自然在音律上,比一般人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习练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明思却是清楚这一点的。在暗暗赞许荣烈敏锐的同时,她只笑道,“约莫是我们两人性子不同吧。这音律一道,在于个人心性。我在家学也只上了四年,后来就去了别院。别院中,无人管束,都是随我自个儿,想怎么弹就怎么弹。”说着一顿,余光轻轻朝后一瞥。语声尾音淡淡上扬,“这琴我听得倒是不少,弹得却是不多?”却是学的太后生辰那日,荣烈的说话。
荣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遂低低而笑。“十七岁后,我极少弹琴。”
明思再度无语。
此人还真是妖孽!三日不练手生——这人几年不摸琴,还能保持如斯水准。那不是说,那日还不是他真正的水平?
这样说来,他在音律上的造诣应是比自己高不止一筹了。
那日,自己还同他说,自己来主,让他从…… 明思蓦地有些面红。
察觉到明思心绪变化,荣烈轻声而笑。黑暗中,眉梢微挑,语声缓缓而低,却听得出笑意愉悦,“你书法画艺,皆胜我。”
听出荣烈话中的笑意,明思哪里还不知此人窥破了自己的心思,面上霎时更红,“谁跟你比这个!”
一时赧然情急出言,不免带了些小儿女态的娇软。话声脱口之后,反应过来,却更觉尴尬。
荣烈低笑。
两人身体几乎相贴,明思甚至能感觉到荣烈笑的时候,身体的微颤之意。
屋角夜灯如豆,幽暗中仍有朦胧。锦被衾枕丝光华幽幽,云纱帐顶上的合欢花绽放如生,映出一室喜意。明思余光一扫而过,便转过垂眸。
“过几日,等你好些了。我同皇兄说,去西龙山行宫住些日子。”荣烈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却转过提起了这个话头。
明思一愣,“西龙山?”
荣烈笑了笑,“你原先也去过的。听说那暖玉温泉极好?”
明思默然片刻,才轻声道,“为什么?”
没有问得更加详细,只问这三字。
荣烈垂了垂眼睑,语声淡淡似随意,“没什么,只是听说那暖玉温泉天下一绝,想去见识见识。”顿了顿,又轻声问,“物是人非,可是不想去?”
这一问,明思却是隔了良久才淡淡而笑,“聚散从不遂人意,世事本无常。可人——却只能往前走。”
鼻端幽香阵阵,眼前青丝柔滑似缎,怀中的身形娇小柔软。幽暗中,明思的语声平静而轻,可那平静中却带着一丝隐隐的迷惘和怅然。
荣烈怔了片刻,眸光落在那白玉般的颈脖间,微不可见的一颤,语声极轻,“只能往前?——若是可以回头,又待如何……的话:今天老公跟着老总去派红包了~~码了两章,现在陪妈妈去超市买点东西。明天起老公会在家休息到初五。老公一年到头难得休息几天,所以77这几天更新估计还是不会太给力~~真的无奈~~~大城市生活了几年,还是不大习惯。人活得太忙碌了。夫妻天天见面,但有时也很难说上几句话~~
最后,还是给所有的姐妹兄弟都拜个年!希望大家生活都更加如意!祝愿大家蛇年工作能轻松些,生活能更甜蜜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