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静默片刻,明思才低声道,“师傅,蓝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方师长闭了闭眼,微微点头,“别太难受,那丫头是个烈性子。事已至此,也算遂了她的愿。你就莫要再伤心了。”
明思的眼泪却滴滴落下,低声道,“师傅,我明白,可我还是难受。很难受,很难受。”
方师长也沁出了泪,抚着明思,语声柔柔,“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既是你得心的,你就该遂她的心。这一年多,她过得极好,她舍不下包不同。就算你在,能将她留下,可她还是不会快活的。你是个聪明孩子,就该想得开才对。蓝彩若在,她也不想你这样的。她临走的时候说了,你定然是会回的,让你莫要怪她,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明思忍住泪,“师傅,我懂。”
道理如何不懂。可是,那样活生生一个人,再也见不到了,十年的朝夕相伴,如何能割舍得下?
方师长呼了口气,掏出绢帕替她抹干净眼泪,“走吧,咱们先回去。你也看看牛牛——”说着,方师长一笑,“这小家伙长得跟蓝彩一个模子,逗趣儿得很。”
帽儿听着,顿觉惊喜,“好啊,小姐,咱们快去。”
明思笑着点了点头,三人收拾了下,方师长同掌柜交待一声,从后门上了马车,便朝方府行去。
路上,明思掀开车窗帘一路看着,却见街道两旁并无多少变化。
店家依旧满面带笑的迎客,店内货物依旧玲琅满目。唯一不同的就是,来往行人中,多了不少的西胡人。
“这半年,日子还算安顺。”方师长看出明思的意图。轻声道,“除了那些个高门大户,老百姓的日子并无多少变化。真要说来,倒比以前还好些,咱们铺子的税赋也少了两成。我瞧着这元帝,还真不是个寻常的。”
明思放下窗帘,轻轻颔首。“他自然不是个寻常的。蛰伏数十年,一击得中。还这般干净利落,想是在发动之前。就早已将这后续之事做好了预计,定下了策略。”
明思却不得不承认,这元帝的策略是真正高明。
方师长叹气,“是啊,谁能想得到啊。千年大朝,就这样一朝风云散了。我也看过些史书,以前历朝历代更替。都是些血染天下的满纸血书。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可自己亲身经了的这一遭,却是像做梦一样。”转首看着帽儿好奇掀开的车窗帘,她淡笑着感慨摇首,“若不是看着这些西胡人,谁能想到这大京已经变作了胡京?”
明思抬眼望去,正好经过一家古玩店,一个小二正热情地将一个年轻的华服西胡女子迎进去,掌柜也满面殷勤地迎了上来……
明思淡淡笑了笑。
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
只要能安稳的生活,谁做皇帝又如何呢?
方师长看着她面上的淡笑。同这个徒弟相处数年,她自是知道些她的想法,也不讳言,“这半年,大家议论也不少。如今这日子,虽说是被西胡人骑在头上,可若能长久下去,也不算差。眼下最怕的就是,这西胡人收拾过了那些高门大户。腾过了手,再回头来收拾咱们这些老百姓。”
方师长的语声中也隐隐担忧,显然,这也是她的顾虑。
明思垂了垂眸。她对元帝并无太多了解,这点,她也不敢断言。
沉默片刻,她道,“眼下先看着吧,若是动静不对,咱们走就是了。”
不过,若是那元帝真有远见卓识,就该知道,想要长治久安,欺压大汉人只能适得其反。
天大地大,上哪儿去都成。只要等她把该办的事儿办成就行。这天下这么大,大汉人比西胡人多得多,元帝还能赶尽杀绝不成?
想到纳兰笙,她心下一沉,抬起头,“师傅,你知道纳兰府如今的情形么?还有,我五哥的事儿——师傅知道么?”
方师长怔了怔。知道明思既然这样问了,就定然是知晓了,她也知此事的瞒不住的,遂低低一叹,“怎能不知道?这事儿闹得也不小,如今大京城都是街知巷闻了。你祖父和你五哥站在门口将你五姐骂得狗血淋头,后来又骂了元帝。你那五姐驳口,你五哥还打她一巴掌,你祖父还道打得好——当时围观者众,巷子都挤满了。”顿住,摇了摇首,“后来,有人说忠义,有人说愚……那元帝倒也奇,只将他们下了天牢,关了这半年,也未说如何处置。”
未说如何处置才好,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明思抿了抿唇,沉了口气,“纳兰侯府的其他人呢?如今在何处?元帝也未曾问罪么?”
说到这个,方师长却讥诮一笑,“你那五姐如今可是太子侧妃,她也算了立了大功——四大侯府中,上官家和欧阳家都败了。公孙家的三小姐入了后宫,封了个贤妃,你那五姐做了太子侧妃,元帝倒没动你们两家。听说,只是抄了一半家产上去。当日,也只抓了你五哥和你祖父,其他人却是未动的。”又看了明思一眼,“不过,你祖父在牢中,听说是身子不大好了……的话:感谢小萌苗……小歆儿——三位的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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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六早上,77做梦。梦见自己穿到了一本书中,然后那个男主去小妾那儿过夜,还要了一水。
77一拳头打在老公脸上,“你给我滚!”
老公被打醒,听我说了缘由后,很是无语凝噎,“好不容易陪我睡一次,还要挨你打?”(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