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了。”萧沉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意味深长，不知是欣慰，还是愧疚。

他没有帮项羽说一句话，结果项羽以德报怨，可见这小子的心胸，并不如外界传闻那样的睚眦必报。

楚啸悬着的心放下，望着项羽的背影，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沉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当断则断。”

闻言，楚啸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望着萧沉。

“有些事情，你改变不了，那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如果强行去改变，到头来害人害己。”萧沉轻叹道。

楚啸失声：“萧叔，我父亲……”

“你父亲现在变得很厉害，但是他的自负终究害了他。”萧沉摇了摇头。

楚啸的目光不禁转到项羽身上。

项羽心生感应，不禁转过身来，与他对视。

楚啸的内心在挣扎，他很清楚萧沉这番话的意思，这是要让他和自己的父亲决裂，划清界限啊！

无论项羽是生是死，父亲所做的事情，已经触犯了某人，而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若强行介入，不但不会改变什么，甚至会牵连到很多人。

这一脉的所有人，都是他的至亲，他总不能看着所有人遭殃。

终于，楚啸做出了决定，长长的叹了口气，对项羽道：“紫苒是我女儿。”

“我知道。”项羽点点头。

他当然明白楚啸的意思，而看在楚紫苒的面子上，他当然不会赶尽杀绝，淡淡道：“我的目标，是楚辰。”

“他是我父亲。”楚啸道。

项羽微微皱眉。

楚啸凝视着他，“如果你要报仇，只有一个法子，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无论楚辰对他这个儿子做过什么，都是他的父亲，他改变不了什么，唯有以命抵命。

这是他作为儿子，应该做的。

萧沉目光一窒，他显然没想到楚啸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他无话可说。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我们之间并无任何恩怨。”项羽淡淡道。

楚啸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闻言，项羽冷然一笑：“楚辰应该不只有你一个儿子，如果要这样算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将所有人都杀光，只留他一人？”

“你不会那样做。”楚啸沉声道。

项羽目光一闪，“谁犯的错就是谁的责任，谁杀我我就杀谁，谁阻我同样要死，假如你真打算替父抵命，那我会杀光你们除了楚辰之外的所有人！”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用没有一丝感情的冰冷语气道：“包括楚紫苒！”

楚啸说不出话来。

萧沉这时候叹息道：“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他很清楚，即便项羽不再追究，也一定有人追究，否则楚紫苒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这件事，楚啸拦不住的。

项羽目光转向齐丰和魏琰，这两个老家伙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走是留，一直都杵在那里。

感应到项羽的目光射来，齐丰干笑一声：“如果你愿意就此收手，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吗？”项羽满眼讥嘲的望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