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姒琅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楚楚动人、袅娜娇弱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款款从花丛后面走出来。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竟然是楚妃?
脸还是那张脸,但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同了。不同的发型,不同的装束,而这种发型与装束令他感到恐惧——那是,华黎部落的装束,跟当年他屠杀的华黎部落的人一样。
难道……他的脑海有瞬间的空白。
“姒楚楚见过公主。”姒楚楚抱着怀里沉睡的孩子,冲姒琅行礼,“楚楚不辱使命,愿公主不会失望。”
“不会,你做得很好。”姒琅微笑,“这几年来,辛苦你了。”
姒琅转头看向景立天:“如你所见,她也是华黎部落的后人,是我和母亲派去你身边的奸细。今天晚上所有人喝下的毒药,主要是她下的,嗯,她的孩子也参与了。”
景立天踉跄了一下,捂住胸口:他就说、就说这么重大的宴席,怎么能有人在酒里下毒的,原来、原来是他最信任的女人干的……
“你、你这个贱人……”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姒楚楚,“亏朕这么多年来对你这么好,还与你生了孩子,你竟如此恶毒……”
“景立天,”楚妃看着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柔顺与羞怯,只有冷酷到了极致的淡然,“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轰——
景立天只觉得有天雷滚滚劈在他的脑门上,他的头快要爆炸了。
“你、你胡说!”景立天今天晚上一直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你跟朕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别的男人!这孩子就是朕的孩子!”
他对景欢这个儿子其实也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他不能忍受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就算了,还给别的男人生儿子!
这个贱人一定是为了刺激他才故意这么说的。
“我在故意亲近你之前已经有了恋人。”姒楚楚说得很平静,“但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还是把第一次给了你,不过,我进宫以后,我的恋人也进宫当了侍卫,我与我的恋人从来就不曾分开过。”
“你、你胡说!皇宫到处都是朕的人,你不可能有机会与别的男人生孩子!”
“我每次陪你睡的时候都服了避孕的药物,我身为华黎后人,绝对不会给仇人生孩子。这个孩子,是我与恋人所生之子,为的既是取得你的信任与宠爱,也为了等到现在打击你。”姒楚楚的眼神、声音,与姒月如出一辙。
事实上,所有姒氏一族的人对景立天都是这样的态度。
“你说,”姒楚楚微笑,“你是不是要疯了呢?”
“呼哧,呼哧……”景立天激烈的喘着粗气,宛如恶鬼一般盯着姒楚楚,好一会儿不说话。
突然之间,他就像疯了一样抽出腰间的佩刀,朝姒楚楚冲去,大有一刀将姒楚楚母子俩给劈成碎片的冲动。
但,姒琅斜刺里猛然伸出一脚,绊在他的脚前,他一个踉跄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景立天,你也喝了酒。”姒琅淡淡道,“而且你都那么老了,还想着能亲手杀掉谁呢?”
被摞倒在地的景立天就像一头跑了十公里的肥猪,“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姒琅,却连爬都爬不起来。
“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多的事情,”姒琅微笑,“你最爱的贞妃是景芸的眼线,你暗中布置的许多情报都是她传给景芸的,我打算今天晚上就放她离开,让她过上自由幸福的生活,让你活活被气死。”
她打算如何弄死景立天呢?
让他气得发疯,气得死掉,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