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巷九号里,景辉好不容易看完了那封信,咕哝:“这信什么意思啊?”
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什么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还有什么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等等。
他当然每一句都明白什么意思,可他不明白把这么多诗句凑在一起,没头没脑的是什么意思。
示爱?看起来是,可是,真是这样的话干嘛不自己来?送这么一封怪怪的信来算什么?
这信,真是柳家送来的?哪个柳家人会写出这么狂的草书?
反正他是不信青青会写出来的。
想来想去,他想得头都痛了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将手中的信一掼,怒道:“你们立刻随我去柳府,我要亲自去找柳青青问个明白。”
他堂堂太子,凭什么要受这样的窝囊去?
柳青青和柳家敢耍他,他就敢找上门去让他们没好果子吃。
两名侍卫一言不发的跟他离开。
他们一走,立刻有人从黑暗中窜出来,捡起地上的信纸,仔细看后收起来,无声无息的离开。
另外一面,景辉真是说做就做,也不管夜已经很深了且街上来回巡逻的官兵挺多,一路上骂翻了不知底细而上前问话的官兵们,就这样一路冲到了柳府大门前,让人上前拍门。
“谁啊,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拍了好久,才有人应声,却不开门。
景辉大怒:“太子驾到,你们这些贱民竟敢不开门?”
大门里面立刻传出一阵骚动,而后打开了,家丁慌张又疑惑的脸出现在门缝后,小心翼翼的往外面探望。
景辉冲上前去,一脚踢开大门,刚想骂人就痛得跌坐在地上,又揉屁股又揉双腿,哀叫:“好痛,痛死本太子了……”
侍卫赶紧去扶他,被踹倒的家丁也赶紧跑出来,惊慌失措的跪下来,拼命磕头:“小的不知太子殿下驾到,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给本太子打他。”景辉颤巍巍的被扶起来,怒吼,“柳青青呢?马上叫柳青青滚出来,本太子今晚就叫她好看!”
他已经认定柳青青在耍她了,又自觉受到了柳府的怠慢,心情糟糕得不行。
“三小姐今日早上去慈感寺为老太太祈福上香去了,要去几、几天,现、现在不在府中……”家丁一边被打一边回话,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骗人!”景辉怒气冲冲的走进大门,“柳青青一定在府里,不把她交出来,本太子今晚就铲了柳府!”
前方,灯光大亮,无数的人往这里奔来。
“啊,真的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老爷呢?老爷还没来吗?老爷没来,咱们能干得了什么啊……”
“这个,咱们还是先跪下吧……”
于是众人纷纷让道,沿路下跪,战战兢兢的喊着:“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景辉一路走过去一路吼:“柳青青呢?马上叫她出来,要不然本太子饶不了她!”
“三小姐早上就去慈感寺了……”
“你们一个个都不说实话是吧?好,待本太子找到柳青青,就治你们欺骗本太子之罪,一个个都等着下狱吧!”
景辉来过柳府多次,知道柳青青的闺房在哪里,也不管什么礼数了,直接往柳青青的院子走去。
眼看柳青青的院子就在前面了,旁边突然又冒出一条人影,一见他就急急的道:“太子殿下,有事请到前院说话,这里是女眷的住处,您不宜进去啊……”
景辉看都不看来人,抬脚就踹:“什么东西也敢挡本太子的路?滚!”
对方竟然被他踹得摔出一丈余远,哀叫一声,晕了过去。
其他人见状,惊得魂飞魄散:“老太太晕过去了,来人,快来人——”
“啊,啊,老太太的头上出血了,手臂好像骨折了,快来人,扶老太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