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令她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却没能令她的身体变得好受。
晕眩感和无力感越来越强烈,而且身体好热……
从体内深处传遍全身的热,既不是因为发烧,也不是因为运动发热,更不是因为身处燥热的环境中,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天气这么冷……
她不得不停下来,靠在树干上,蜷起身体,抱住身体,四肢微微的抽搐着,唇间逸出不正常的呻吟声。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下了什么药。
景立天要将她送给乌浪“享用”,还要令她无法反抗和逃走,所以他命令她的侍女给她下了困乏无力的药物,还有最下流的药……
偏偏药效在这种时候发作,她根本没有办法解除。
怎么办?
她已经走到了很偏僻的地方,四周没有任何人出没,应该说她是安全的,但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站都站不直了,也没有力气挣扎,这样下去,她将会在欲望的煎熬中活活被冻死。
她不能认输……
她至少要找个可以遮风蔽雪的室内栖身。
她的意识正在慢慢的变得模糊,但她还是凭着直觉与本能,抱紧身体,踉踉跄跄的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以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栽在地上。
恍恍惚惚中,她抬头看向前方,隐约可见前方的建筑轮廓,以及昏黄的灯光。
为何那里令她感到如此熟悉?还令她如此向往?
她用仅剩的意识,努力的想了又想,然后眼睛一亮,唇边泛起开心的笑容。
啊,她想起来了,那里是朝华宫,是那个男人的住处……
在浑浑噩噩中,她的心竟然将她带往这里,明明已经身处绝境,她却觉得开心。
如果她的下场注定悲惨,那么,能在那之前见到他,或者死在他的面前,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想到他的背影,还有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她觉得她还能坚持。
于是她努力的往前爬,就像翅膀被折断的飞蛾坚定的扑向热烈明亮的火焰。
她一定能见到那个男人的,对吧?
一定能的!
然而,“谁在那里”的斥喝声,残酷的打破了她最后的期望。
她停在刚刚被灯光照到的地面上,绝望的抬头,看着路过的侍卫走过来,拔刀,将刀锋对准她的脑袋,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景琅哑着声音道:“我、我找夜、夜陛下……”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再关心自己的死活,只希望能再见到那个男人一眼。
侍卫们面无表情:“你若是不报出来历,我等便将你押去慎刑司受审。”
“我、我有急事见夜陛下……”景琅被身周的寒冷和体内的燥热折磨得颤栗不已,几不成声,来来去去就只能说出这一句,“我要见夜陛下……”
“你们两个,将他押去慎刑司。”侍卫队长也不与景琅啰嗦,直接下令。
景琅一身太监的打扮,声音又沙哑得厉害,侍卫们都以为她是男子,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很是异常,只当她冻坏了或病了。
两名侍卫上前,拖了景琅就走。
景琅的身体不住颤抖,已经彻底丧失反抗的能力,任由他们将自己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