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麟儿醒不过来,老夫就让你们陪葬……”
陈国公凄厉的声音响彻府里,但是,他吼得再凶再狠,也救不回陈麟的性命。
隐在陈国公府近处的景琅,听到高墙里隐隐传出来的哭声,唇边泛起冷酷的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这样的陈国公府一眼。
在陈麟的身边安排无数看护,不允许外人和生人接近,就能保证他的安全了?直接的法子杀不了,还有间接的法子。
比如,利用朱院判贪财的弱点,从朱院判那里下手。
如果她愿意,她也可以很快的杀掉陈国公,但是,她不会这样便宜陈国公。
她要陈国公日日夜夜承受丧孙之痛,直到彻底垮掉。
而现在,她已经忘记陈国公府,全力去办另一件大事。
数日之后,城北射云山。
“区区一个人靶子,竟然敢弄伤本将军的手?”
“啊——”
伴随一道愤怒的咆哮,惨叫声响起来,而后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子掉在地上。
被活生生剜掉一只眼珠的少年痛苦的跪坐在地上,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左眼,一手抓得膝盖上都被划出血痕来,喉间更是发出隐忍的、痛苦的呻吟声。
戴着手铐脚镣,同样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同伴们看着少年的惨状,无不目眦欲裂,拳头捏紧到手背上的血管几乎要爆掉了,然而,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因为,他们是兵奴,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
他们只能无休止的忍受这种折磨和痛楚,直到被杀死。
他们的痛苦,却是兵将们的乐趣来源。
兵将们围观那名少年兵奴的惨状,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之前把你打成这样,你吭都不吭一声,老子还以为你的骨头很硬呢。”那名被少年兵奴不小心伤到手臂的将领,用力踢着少年兵奴,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也会叫得这么惨啊!这叫声可真好听,来,再叫两声听听!”
少年兵奴身体微蜷,任他随便踢踹,却是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
“不肯叫?好,老子再剜掉你另外一只眼睛,看你叫还是不叫!”将领说着,亮起手中的匕首,准备扑刀。
“得了,老大,这贱奴留到实战结束时再杀吧。”教头笑着拉住他,“上头分给咱们的兵奴就这十几个,废掉一个少一个,先留着,让大伙好好操练,别浪费了。”
强壮、能打却不肯屈服的俘虏或奴隶,往往会被丢进军中,成为兵将们进行训练的活靶子。
这些活靶子可是比没有生命、一动不动的木桩、箭靶、假人什么的强多了,特别是挑起他们的战意和反抗后,再用绝对性的优势将他们杀死时,那种生杀予夺、凯旋归来的痛快感,实在太他妈的过瘾了。
因此,兵将们都喜欢拿兵奴来练刀练枪练杀人,只是,兵奴总是死得太快,导致军中的兵奴越来越少。
这不,他们这支即将成为宫廷近卫军的精英小队在山里进行最后的实战演习时,才分得了十六个兵奴,每少一个,大伙分起来就多难一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