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嫇冷冷地说道:“或许吧。”
柏嫇的反应早在姬尧的预料之中,看到道长,还有那只空荡荡的袖管,他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道长微微点头:“好久不见。”
白墨轩不耐烦地说道:“不用一一介绍了吧,赶紧进入正题。”
要是平时,苏柏讨厌死白墨轩这样说话,可是他现在的话也是自己的心声,苏柏点头:“今天来并不是来喝茶的。”
姬尧挥手示意那位护士出去,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进来的是尚律师,看到苏柏,他很熟悉地与他打招呼:“又见面了。”
尚律师手上拿着一叠文件,这些文件只要苏柏签上自己的名字,上面列举的所有产业和存款就全部是他的了,苏柏微微皱着眉头:“又来了。”
“都坐下说话吧,能够被先生请来的都是自己人了,我也不遮遮掩掩了。”尚律师热情地说道。
“那倒未必,也有不请自来的。”白墨轩冷冷地说道。
尚律师的脸微微僵住了,古董店的人都不是正常人,不是正常人!
“那也没事,先生,我开始了。”尚律师看着苏柏:“先生的委托还是要继续进行的,你以前说过,除非先生亲手将这些东西交给你,否则你不会签字,现在你们面对面,我想签字就不成问题了吧,请吧,苏柏先生。”
姬尧说道:“你拿到之后要如何用,全部捐也好,自己留着过生活也好,那是你的决定,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让你继承这笔财产。”
苏柏看着柏凌,柏凌双手抱在胸前:“签!”
白墨轩闷声说道:“签吧。”
就连道长也微微点头,只有外婆与婴宁没有发表意见,苏柏拿笔便签,签完了,尚律师大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先生,我这就回去处理。”
姬尧点头:“我身子不方便,就不送了。”
尚律师走了,白墨轩说道:“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吧,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情——狐舍利在哪里?雪缤姑姑是如何死的?”
“我们应该叫你姬尧,还是许尧呢。”柏嫇终于开口,她的脸上有一丝嘲讽的意味:“当年你出现在我们面前时,用的是许尧这个名字。”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如何从头道来。”姬尧说道:“你们的疑问很多,我并不打算含混过关,首先是我的名字。”
“姬尧是我的本名没有错。”姬尧说道:“可是,自从家族几乎灭亡以后,我就开始四处奔波,用化名露面,许尧只是我诸多化名中用得最久的一个,也是惹祸最多的一个。”
“家族灭亡是怎么一回事?”道长问道:“姬姓,也是上古八大姓之一。”
姬尧说道:“上古八大姓中,除了姜、姚两姓外,姬姓算是流传最久的,但姬姓的后人,血脉纯正者均有一个奇怪的病症。”
姬尧伸出自己的双手,道长吃了一惊:“掌纹……”
“没错,掌纹在慢慢消失。”姬尧说道:“当手掌上的掌纹完全消失之时,就是我命殉之时,如今,左手掌已经消失大半,右手掌上的掌纹也消失过半。”
苏柏与柏嫇对视一眼,两人均想到了素素,苏柏说道:“同样的病症,还在素素身上体现过,掌纹消失后,她不久于人世,可是,素素还不能接触阳光。”
姬尧的面部表情复杂:“我并不惧阳,看来情况还有所区别。”
苏柏就大松了一口气,姬尧看众人没有发问,自己说道:“这种病症让族内的人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一家,父亲与母亲相继去世以后,我恍然大悟,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毅然了结了过去的自己。”
“我毁掉了自己的档案,那个年代,存档不像现在一样容易,一切以文件档案存放,并没有电子档。“姬尧说道:“我就当自己已经死了,一切从头开始,我想活下去。”
“怪不得高明远查不到了,一是年代久远,二是档案已毁。”苏柏明白了。
“我开始四处游走,寻找治病的方子,我不想面对自己的姬姓,这是一道催命符。”姬尧闭目说道:“我试过不少药方子,中医西医都试过,为了维持自己的生计,我开始捡漏,我只求维持生计,并不求名声,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什么名声,中间有一次,我险些死了,但是,那次我命大,遇上了命里的贵人——雪缤。”
终于提到要点了,白墨轩闷哼一声:“是你怂恿雪缤偷来了狐舍利?”
“怂恿?”姬尧说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有狐舍利这种东西,何来怂恿?我与雪缤偶然相遇,也可以称为知己,我向她袒诚自己的状况,一个不久于人世的男人,没有资格拖累任何人,所以我偷偷地离开,前往云南继续寻找药方。”
“茶浅墨的家乡。”苏柏说道:“你在那里出一点意外,险些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