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曲大家冲着仍站在台上的琴师和鼓手嘶声力竭大叫,“大人快走!这是陷阱!”
燎大皇子哈哈大笑,突然往地上摔了一个杯子。
几乎同时,从门外冲进一大帮人,皆穿禁军统服。
南颂,以禁军为最强军力,府兵衙差这些无法相提并论。
燎大皇子闪到领军之人身旁,笑道,“少卿大人这局中局设得真妙。与其本皇子提心吊胆等赫连骅那小子来杀,不如帮他布下这局,本皇子再大胆当饵,反捉了他和那些残党余孽。不过,还真是险哪,那小唱妇好重的手,将本皇子的衣服都割破了,本皇子绝不能就此作罢,要将此女带回我驿馆,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卿大人乃是大理寺那位少卿,新近最受皇上器重的年轻官员,拾武状元延昱。
延昱抬眼看了看楼上,未见一人,遂语气淡然答道,“这些人既然是燎国四皇子的暗探,当然听凭大皇子处置,下官只是奉皇命助大皇子捉拿罢了。”
随即延昱跨前两步,扬声道,“尔等若是束手就擒,本官还能替你们向大皇子求情——”
大皇子却道,“少卿大人不必多费唇舌,将赫连骅同党押上来!”
禁军之外挤进大皇子的一列亲随,哗啦啦押跪两排人。
王楚风悄悄看去,竟是包场的主人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没想到,这位城中颇有头脸的地主竟是燎国线人。
那主人脸色极差,毕竟全家老少落在敌手,但一开口令王楚风动容,“大人快走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
大皇子作个手起刀落的手势,亲随抓起那主人的头,就割开了他的喉管。
顿时,哀哭声一大片。
“住手。”一个声音,冰寒彻骨。
大皇子挖挖耳朵,吼道,“吵死了。”
一片刃光!
哀哭停了,血流不停,二十来条人命没了。
鼓手终于抬起头,双目戾气森煞,如魔厉红。
虽然肤色黝黑,五官却透出惊人的俊美,不是赫连骅,却是谁?
延昱皱眉,“殿下——”
大皇子却丝毫不理,从袖中拿出一卷轴帛,对着赫连骅抖开来,“你可别以为就这么一家子人,三城里的线人虽然没几个,但你猜猜他们的家小加起来有多少口人?”
赫连骅神情悲愤,“我赫连骅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人都是普通燎人,只不过受我胁迫,不得不帮我而已。不分青红皂白杀害子民,还血口喷人乱栽赃,怎能让你这种畜生登上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