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皓这一走,无人保护的美照,肯定会成为村里那些登徒浪子觊觎的对象,这个可怜的姑娘恐怕再也经受不起更多的打击了,今天必须把这个阿四给好好教训一番,别管是杀鸡儆猴也好,还是枪打出头鸟也罢,总之要给村里其他的人敲响警钟!让美照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发落?”丁兆坤抬眼看了看霍金贵,心中不禁痛骂道:“你个老鳖孙!你想让我怎么发落?让我把自己的儿子给驱逐出村嘛?”
丁兆坤好不容易爬上了望北村村长这个位置,正打算为自己的儿孙们谋些大富大贵,却不想自己的儿子一天好日子还没过呢,竟然要沦落到被驱逐出村的下场!这个发落,你叫他如何下……
垂头丧气的丁兆坤,此时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再也没了脾气。自己儿子做错了事,他这个当爹的自然逃脱不了干系。可你要真让他把阿四给驱逐出村,他又下不了这个狠心。
今天上午他驱逐刘星皓时,那叫一个威风赫赫!现在一转眼自己的儿子便糟了报应,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啊!
阿四不忍心看见爹爹为难的样子,一咬牙便说道:“爹,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为难了,我这就收拾收拾,离开望北村!”
“离开望北村?那你去哪儿?”丁兆坤不禁莞尔。
“天大地大,我哪儿不能去!你就放心吧,儿子有手有脚,不会活活饿死的!”阿四比他爹有骨气的多,眼看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也不想让阿爹为难,索性自己扛下这个罪名,为阿爹留下一个好名声算了。“你们撒手吧,我回去拿点衣物就走。”
押着阿四的村民见他说得果断决绝,还真就放开了手。
阿四上前去扶起了阿爹,两人携手进了屋,一回身还把大门给关上了。
“唉!这个阿四不会说话不算话,躲进家里不出来了吧?”
“这大白天的,你关门干嘛?把门给打开啊!”
村民们顿时又吵吵了起来,还准备上前去踹门。
这时霍叔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只听他淡淡地说道:“咱们不必逼人太甚,就让阿四和他老爹说几句告别的话吧,阿四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眼看阿四真的要走了,霍叔突然间又有些心软了起来,毕竟这个阿四也是他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可再想想他今天干的这档子事,实在又叫人恨得牙根痒痒。怪只能怪你自己作孽,怨不得他人啊。
再看这边,阿四搀扶着丁兆坤来到了内堂,“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先给爹磕了三个响头。
“爹,孩儿不孝,可能以后没机会再服侍您老人家了。这三个响头,就算是儿子跟您辞行了!”说道这里,阿四的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说你好好的跑去招惹那阮家姐弟俩干啥?爹一番苦心想多赚些钱,还不是准备为你娶回来一个漂亮乖巧的媳妇。你说说你这一走,你能上哪去?外面的大千世界人心复杂,你一个不留神,小命都难保啊!”丁兆坤对家中这个四儿子最是疼惜,一想到要生生的父子分离,心疼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爹,我知道错了,当时我也是一时糊涂,脑门一热就翻墙闯进了她家,可我真的没有对阮美照不轨,我只是抢了阮家明手里的枪,踹了他一脚而已……”阿四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你真是糊涂啊!你翻墙入室在先,人家拿枪打你那叫自卫,你还跑去抢人家的枪,这不是上赶着送到那个霍金贵嘴里么!上午我刚把刘星皓给赶走,这老小子肯定记恨着我呢,结果你转眼就送上了门去!唉……”丁兆坤长长地叹了口气,胸口就像被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沉闷得喘不过气来,只能说这都是命啊。
“儿子知道错了,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阿四站起了身来,想要回自己的房间收拾收拾东西,口中说道:“爹,我去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你就别出来送我了,自己多保重身体!”
却不想丁兆坤的眼睛一亮,突然压低了声音喊住了他:“阿四,你先过来!”
“爹,怎么了?”见父亲的脸上浮现着一股煞气,阿四不敢怠慢,连忙来到了丁兆坤的身边。
“我想来想去,你干脆先去镇上,投奔到查波先生门下!望北村的罂粟种植计划他还得指望着我跟他合作,你现在去到他那里,他一定不会怠慢了你!”丁兆坤的小眼睛里透露着一股狡黠,他把阿四拉得又更近了一些,低声耳语道:“你去到那里就跟查波先生说,咱们望北村现在只有这个姓霍的,还在坚决反对我们种植罂粟的计划!只要能把他给除掉,那咱们望北村的田地里,就能到处开满罂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