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浴室的莲蓬头任冷水浇在头上,梁葆光心中及下腹的火焰立马小了下去,对金泰熙这样的女人没几个男人能不动心的,但他还是不愿意吃窝边的草,不是惺惺作态,而是怕以后不好相见。从前玩真的只是玩,大不了大家好聚好散不再见面,可是身边的姐姐妹妹们若跟他跨过了线,他就只能面对两种结局:一是他真心真意对人家好共此一生,二就是反目成仇最后朋友都做不成。
金妈妈找他约谈的举动跟韩剧里的势利眼丈母娘们一样幼稚,但梁葆光不得不承认人家是对的,他确实给不了那个最重要的承诺,至少现在给不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尽量克制自己。
尽量克制的意思是指在一定范围内达到某人的最大限度,这个限度会受人主观意志的控制放大或缩小,而超过了这个限度就会出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情况,故而当今社会尽量一词出现时基本上就代表着不行。
梁葆光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听到客厅里忽然一声响,可他观察了半天却什么异状都没发现,以为是太累出现幻觉的他摇了摇头,伸手将躺在沙发上的金泰熙抄着腿弯抱了起来。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不好提她洗澡就准备直接把她丢到卧室去睡觉。金泰熙被抱起来后沙发上的一个小盒子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了两眼却没有伸手去拿,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东西是金泰熙装美瞳的盒子。
梁葆光不是个侦探却也不是个白痴,沙发上之所以会出现这么个东西没别的解释,肯定是金泰熙醒了之后自己把美瞳给摘掉了,听到他从浴室里出来的声音急急忙忙躺好没地方藏,就压在了自己的身子下面,结果被抱起来之后立马就露馅了,“努纳刚才是不是在梦游之中把美瞳给摘了啊。”
装醉装睡被拆穿让金泰熙心中暗恼,美瞳戴久了她的眼睛超级不舒服,实在受不了才悄悄摘了下来,可谁知道梁葆光忽然就从浴室里跑出来了,让她藏都没来得及藏。这事情是因为她没能把握好时间,可她实在不太明白,为什么男人洗澡的时候可以那么短,“我只是绝对不舒服才醒了,因为太困摘下美瞳又睡了过去,可千万别误会我是……呜。”
金泰熙后面的托辞都没说得出来,因为梁葆光吻下去了。
世上大概是有不求回报的女子的,但梁葆光这二十多年人生中确实还没见过一个,金泰熙对他的好他一直都挤在心里,不能回报让他自始至终都很不过意。既然落花有意,那么流水也不能太无情,至于以后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他也不知道,不过以后的事情还是交给以后的自己去想好了。
“洗澡,我要洗澡。”金泰熙也顾不上别的了,波士顿的夏天跟别处的夏天一样热,她一个女人比梁葆光更加想洗澡,之前是装着喝醉酒睡着才强忍着,现在不用装了当然不能再邋遢下去。
梁葆光才刚从浴室里出来,就不得不进去又洗了第二次,虽然他很怕麻烦不想洗第二次,但是如果不进去所要面对的麻烦显然会大得多,他唯一想要确定的就是金泰熙的心意,“努纳,我这一棍子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人的悔意总是来得很快,在见识过斯嘉丽·约翰逊的战斗力之后梁葆光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经历过很多了,但接下来的四十分钟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惊喜永远在身边。金泰熙除了不抽事后烟没有哪点比斯嘉丽·约翰逊差的,简直把他当成了器材在玩,他那一棍子下去别人不但没事情还变得神采奕奕的,他自己反而要不行了。
“怎么看你生无可恋的样子,尘世间的事情你不再留恋了吗?”金泰熙侧着身子在梁葆光胸口画圈,这是她从电影里学来的,只不过画了半天她自己也不明白有什么意义,“你不是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抱抱嘛,努纳就在这儿啊。”
“没关系啦,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梁葆光半死不活地说道,他以前在象牙塔里横行无忌觉得女流之辈不过尔尔,却从没想过二十七岁之后女人的战斗力会飞速增长,最近两年就是吃了没文化的苦,才把先前的债都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