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大怒,对着他的小腿胫骨使劲踢了一脚:“好狗不挡道。”
李尚忍痛忍得脸扭曲,却不叫痛,微笑着道:“你小心了,若敢参赛,立刻让你弟弟人头落地。”
钟唯唯怒目而视,他笑得更加轻松:“你打我一下,我便打他两下,你踢我一脚,我便踢他两脚,我有多疼,便要他双倍、三倍、乃至四倍地疼。”
寒云闪身上前,将钟唯唯护在身后,冷冰冰地注视着李尚,一字一顿:“你是我所见过的,最恶心的人。”
李尚微笑:“这算什么?一报还一报罢了。”
他整一整袍子,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钟唯唯瞪着他的后背,恨不得将他烧出两个洞来。
“小钟,清心,静气,不要上当。”是陈俊卿的声音。
钟唯唯如遭雷击,恍然惊醒过来。
李尚为什么要在这个当口抓钟袤?为的不过是不让她代表郦国出战。
他故意在这个时候来挑衅,并不是想挨打,而是为了扰乱她的心境。
东岭人,不想让她参赛。
钟唯唯猛地抬眼看向梅询,恰逢梅询也正抬眼看向她,二人目光相撞,梅询居然闪躲了一下,迅速避开,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抬眼和她对视,云淡风轻地向她点了下头。
这不对。
钟唯唯记得自己在九君和梅询对战时的情景,梅询那时候根本不是这样子的。
看来那个“梅询出了事”的传言,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钟唯唯收回目光,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重华,目光相碰,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钟唯唯不再把心思放在钟欣然恶心,李尚挑衅,钟袤生死不明这些事上去,而是坐下来,平心静气地等待、观望。
斗茶大会共分三天,第一天是六队选手分别对战,钟欣然、陈少明、南小乔,都毫无疑问地战胜了对手,由于陈俊卿没有出战,所以这一场比赛是平局。
这是郦国近年来成绩最好的一次,郦国人欢呼着,有很多人忍不住潸然流泪。
但是无论郦国的茶师,还是东岭的茶师,都没有因此骄傲或是气馁,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这一场比赛只是开胃小菜,重头戏在后面。
第二场比赛安排在第二天,双方选出自己最强的一名茶师对战。
这意味着,今天的比赛结束之后,钟欣然、陈少明、南小乔等人必须在内部加赛一场,只有那个最强的人,才能代表郦国参加第二天的比赛。
于是,在离开斗茶台之后,众人一起去了芳荼馆。
钟欣然、陈少明、南小乔,依次落座,准备抽签,陈俊卿突然站起来道:“三个人不好比,加上我吧。”
钟欣然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好事儿发生,根据她得到的消息,都说陈俊卿已经不是陈少明的对手。
陈俊卿没有参加第一场比赛,就是因为害怕堂堂大司茶在第一场比赛就输掉,实在是很丢人。
现在陈俊卿居然说要参赛,那就意味着,她可以接连打败陈家父子,取得绝对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