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弄月公子是嫌弃状元郎的对子太简单了,不屑对之啊!想想也是,弄月公子身为一名大宗师,怎么会好意思欺负小学徒呢?前辈有前辈的底蕴,总不能真的与末学后辈一般见识。”
“还是弄月公子心胸开阔,这也算是给曾通留下一点面子,不然,弄月公子真的会对穿了曾通的肠胃。”
“接下来的比试还用再比吗?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再比下去,曾通徒然自取其辱而已……”
……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聆听到嘲讽怜悯之声铺天盖地的传来,曾通心中痛如刀绞。
他身在局中,最明白自己的尴尬处境,也比其他才子更能理解石越无懈可击的强大。
自己横行京都城许久,今日终于迎头撞击到了铜墙铁壁,伤得体无完肤、脸面尽失。
在石越面前,自己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子,需要极力仰视这位与天齐高的强悍巨人!
如此强大的落差,彻底的摧毁了他奋力一搏的信心,想着自己还号称什么‘对穿肠’?真是好笑!
一时间,曾通患得患失,愣在那里,恍如灵魂出窍。
白莫愁预见到游戏进入到了尾声,心底深处那仍有一丝紧张的神情、终于舒展开来。
他斜眼看着满脸痛苦的曾山,若有深意道:“曾老儿,你可服了吗?哈哈……趁着本流氓今天高兴,我就与你说点正儿八经的话!”
白莫愁将一杯茶尽情泼在曾山脸上,神情庄严,“曾老儿,你与我虚与委蛇几十载,明面上与交好,最终目的却是为了得到我的宝贝女儿,而暗中……却不知道给我下了多少绊子,我心知肚明,只是懒得理你。”
“但是,你想想你成功了吗?你不是依然被我这老流氓给压制得无法翻身?究其原因为何?是因为我比你智慧,我比你奸诈吗?错!大错特错,我不妨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浩然正气,压制得你这个邪恶之徒寸步前行,自古邪不胜正,你岂会不知?”
曾山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涨红,激烈的喘着粗气,似乎心脏被白莫愁捅了一刀,脸部充血得厉害。
白莫愁才不会理会他的嗔怒,又鄙视道:“现如今,你宝贝儿子曾通又是什么居心?不理会人家堂堂花魁李闲鱼对石越一片痴情,妄图想要凭借自己的非凡才学,抱得美人归;更痴心妄想,想要以此立下威名,一步登天,坐上那天下才子都十分艳羡的国子监监正的宝座!哈哈……这一箭双雕的算盘打得好响啊……但是,你曾老儿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他指着曾山的鼻子,哼道:“本流氓现在告诉你,你这宝贝儿子与你一样,是逆天而行,是邪不胜正,如此倒行逆施,不遭天谴已是万幸,焉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曾山心潮涌动,脸颊充血涨红,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看着白莫愁那张须发皆白的脸,射出两道羞愤的光,干裂的嘴不住地动着,下唇已被咬出一道牙痕。
五脏六腑中,有一股冲天怨气,缓缓升到了嗓子眼儿。
曾山死咬着嘴唇,一忍!再忍!但终究是没忍住喉咙处的湿咸的冲撞。
噗!
一口鲜血喷在了桌子上,将那青绿的香茗染成了一片殷红。
而曾通却陷入了懵懂之中,恍然不知!
石越一见这正是机会,忙劈头盖脸,质问曾通,“曾通,你到底认不认输?求不求饶?想死想活,你痛快的划下道来。”
曾通有如被当头棒喝,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傻愣愣的呢喃:“我……要不要认输?要不要?要不要……”
曾山满脸是血,面目狰狞,指着曾通,声嘶力竭怒吼道:“你不能认输,你给我对死他!对死他!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