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句话。
所以黎叔几人跟上来了。
不是怕丢脸。
而是林风那城主府的合作作为要挟,如果没有了他,城主府在和倭寇对峙中,天长日久必输无疑。
多了一个林风,虽然也只有三成把握打赢这场仗,但至少,是黑暗中一道曙光。
人最怕什么?
不是怕困难,而是怕失去了胜利的希望。
但临行前,黎叔也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城主大人。
究竟如何抉择,还是请城主大人公断。
“只希望书信回来时,几个人还有命在。”几个人祈祷着。
突然。
走在前面的林风停住了脚步,手里拿着那张地图,皱着眉。
“林公子这是?”
“咦,这地方和地图上写的不大一样啊。”
几人先后发现了问题所在。
不甘心之下,将地图拿起来,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比对。
得出的结果是……
“该死,我们被耍了。”
“这地图是假的。”
“那咋办,我们好像……迷路了啊?”
“那小蟊贼敢骗我?”林风脸上凶光乍现,颇为狰狞。
早知如此,让那蟊贼死的倒是过于轻松了。
这也是林风一时大意,加上那时候乍闻岚姐他们被土匪绑上了山,一时气愤难免的做事不太周全。
黎叔拍了拍林风肩膀,用意是让他稍安勿躁。
转而又叹了口气,说道:“这片荒地向西二里左右就是龙虎山,只是这龙虎山山势险峻、少有人迹,想要找到登山的路只怕很难。”
林风:“你们几位本地人也找不到路?”
唐玉站出来道:“先生有所不知,这龙虎山虽在滨海境内,百年间一直土匪横行,官府曾多次组织清缴,皆因不熟悉地形地势,被这一伙土匪打的铩羽而归。
这山脉又险恶,穷山恶水之地,时至今日,想要进山的路仍是个谜,据说就连土匪方面也只有三位当家的才有地图。”
林风脸色变得相对的难看。
这么说来,那小毛贼一心求死,故意弄出来一个假的地图诓骗自己。
眼下那人已经成了尸体,难道还要鞭尸吗?
虽然林风不介意这么做,但却无济于事。
一念至此,林风目光落在几人身上,略有压力:“你们既然早就知道了龙虎山的情况,当时我逼问那小毛贼时,为何不说?”
这一声喝问,突如其来。
几人被他问住了,一时语塞。
几人为什么不说?自然有自己的盘算。
龙虎山不好招惹。
而林风只能算合作伙伴而已。
最最重要的是,摆在城主府几人面前的难题并非没有选择。
只要林风不上龙虎山。
不向龙虎山土匪宣战,那么自然的鱼和熊责二者兼得,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这些心里话一不小心被唐玉说了出来,再看林风铁青的脸色,只怕此事不太好收场。
神色不动之间,黎叔的脚下稍稍的向唐玉靠近了一些。
万一林风突然发难,以他的本事和反应速度,应保三公子无恙。
哼!
林风冷冷一哼,这点小动作被他看在了眼里,怒虽怒,但林风并非那种热血上头就豁出去蛮干的莽夫。此际还不好和城主府方面彻底撕破脸皮,只是这一丝芥蒂,林风记下了。
“几位与我出来耽搁了不少时间,我恐担心城内出现变动,不如就此别过,几位且先回城,待林某救了人,在与你们会和。”林风语气淡漠的道。
“这个……“
黎叔等人一脸迟疑。
但林风并没有给他们废话的机会,话毕,转身就走,身形快速,毫不留恋。
城主府?
好大的架子!
你们不愿帮我,那我便单枪匹马的杀上龙虎山!
林风的性格属睚眦的。
点滴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走得飞快,一瞬间没了人影。
“这就走了?”唐玉瞪圆了眼睛。
“这位先生做事真是……这么的不留余地。”
“怪人之癖罢了,就算我们有心想帮忙,他这幅脾气也是徒呼奈何!”
“闭嘴!”
黎叔横了几个多嘴多舌的护卫一眼,转头过去,目光中哪还有林风的影子。
唉……
一声叹息,冗长沉重。
“这一去怕是再难回头了。”黎叔道。
语气悠悠,但不知说的林风此行凶险,还是……他和城主府的合作关系再回不到从前。
有些事黎叔即便心思通达,也无可挽回。
他只是城主府的一员,并非主脑之人。
城主府书信没回来之前,黎叔没有权限作出一些决定,何况,这里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性命,还跟着一个三公子。
古人迂腐。
这种越俎代庖之事,万万不敢为也!
唐玉也叹了口气,想的却是回去以后该如何跟胜男交代。
几个护卫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碎碎念道。
“黎叔也未免太把这人当回事了,匹夫之勇,还牛叉上天了?”
显而易见,几个护卫并不知晓林风只身一人阻击了倭寇军队长达一个时辰之久。
若是知道,怕是惊的掉了下巴,摔碎了眼珠,悔恨肠子都青了吧。
另一个护卫心道:“此人目光狭隘,鼠目寸光也不为过。他也不想想,左右被土匪掳去的只是一些不相干的女子。为了她们丢了自己一条大好的性命,还妄想着让我们城主府的人因为些许小事和这伙山贼悍匪对立?所谓的没有大局观,大抵如是。”
最后一个护卫看着林风离去的方向,枯叶悠悠的在半空旋转:“走了正好,这大半天下来,端是累死老子了。”
且不提他们如何想。
林风离去后,西去二三里,果然找到了龙虎山,并站在了山脉的脚下。
前方无路。
林风不由得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