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啊。”
“有佣人和保镖难道不够吗?他们不是人吗?”
“我不需要他们,我要自由,我要小白就好了。”烟晓忆继续为自己争取着。
“小白?你怎么知道他叫小白的?”宁圣灿突然失控地掐住她的脖子,仿佛要将她脸上的一层皮拨掉,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的真面目是什么?
烟晓忆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另一只手拼命地去拉他的手。
“说,你是谁?”他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你……你……放开……我……”她被掐住脖子,呼吸变得困难。
听到她断续的声音,宁圣灿像是突然惊醒,松开了手。
烟晓忆大口地喘着气。
“快点说,谁告诉你,它叫小白的?”他指小白说道。
烟晓忆也没有想到自己突然会不自然地将小白说了出来,脑子里迅速地在搜索着能接得上的词来忽悠宁圣灿。
宁圣灿的脾气似乎并不是很好,刚她不说话,他又一次大声地质问他,语气相当的重。
烟晓忆只能装着呼吸暂时缓不过来,对着翻了好几个白眼,才轻轻地拍着胸口,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如果你不想死得很难看的话,最好老实点!”宁圣灿如鹰一般敏锐的眼睛,直射她的心房。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情绪突然变得如此的大?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啊。”烟晓忆眨着双眼,无辜地看着他。
他的眼眸像要喷出火一般。
烟晓忆灵光一动,带着委屈地说着:“我之所以知道它叫小白,是因为上次在丽景酒店的时候,你告诉我的。”
她的手轻轻地锤着脖子周边,刚才他使的劲太大,以致现在还隐隐发痛。
“我有吗?”宁圣灿迅速地搜索那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确实有叫过小白,因为小白无故从他的身边跑开,真的是这样吗?他不敢确信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当然有啊,再说了,宁少这么宝贵这条狗狗,要打听到小白的名字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啊。虽然我嫁给你,并不是因为我有多爱你,可是一些基本的资料,爸爸也是会跟我讲的。”她小小的抱怨着,将心虚压在心里。
“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招,如果让我知道,后果会很严重的!”他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四目相对。
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紧闭着双眼,直到感觉他的手离开了她,她才张开眼。
飞行的路上,两个人一路无语,她偶尔逗弄着小白玩玩,而他则一直开着电脑处理工作。
她才发现,原来他真的很忙很忙,飞行的四个小时内,至少开了三个视频会议,虽然时间不多,但是听汇报,分析这些都需要消耗很多的脑力和精力。
下了飞机,宁圣灿把小白还是留给了他,却警告她,如果小白不见了,她就得消失,如果小白死了,她就得陪葬……
说完后,在法国的前三天,她没有见过他的身影,身边只有佣人和保镖,所谓的蜜月依旧是她一个人的事。
……
橱窗内,烟晓忆抱着小白看杂志喝咖啡,看看路过的行人,打发闲散的时光。
可是不远处的保镖的却是让她很不爽,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被监视一样。宁圣灿想的则不一样,他只需要这十天内烟晓忆活着回到T城就可以了,哪管得什么自由不自由。
“小白,我们俩偷偷跑吧!”她抚着它,轻轻地自语。
就在此刻,有一法国帅哥从她对面走来,她微笑地冲他打着招呼,法国帅哥礼貌地坐了下来,询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烟晓忆说着笑着,法国帅哥频频点头。
没一会,烟晓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有一个保镖也很自然地跟了过去,法国帅哥也跟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保镖依旧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烟晓忆则搭上了去法国莫奈小镇的车,第一次兴奋地哄唱着。
“小白,你开心吗?没有人监视我们了,我带你去一个人间仙境的地方,那里除了花香还是花香,是我一直想去的小镇。”烟晓忆兴奋地对着小白说着,哪怕它根本听不懂,但是快乐的情绪总是能感染到周边的事物。
小白也跟着她欢快,兴奋地手舞手蹈。
宁圣灿似乎小看了烟晓忆,在法国,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她,因为她除了懂英文和中文,法文在交流上同样没有问题。
法国的吉维尼小镇即莫奈小镇,是印象派大师莫奈选择在此终老一生的地方,那里层层起伏山地,条条幽深绿地,到处开满了花,每条街道都是花香。
烟晓忆迷恋这里的幽静,迷恋这里的悠闲,一来到这个地方,她便爱上了这里。
每天躺在草地,置身花海,做的事情就是看书、听音乐、喝咖啡、和小白一起晒太阳,骑骑脚踏车,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悠然自得,仿佛尘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宁圣灿打来的电话,她视若无见。
剑剑—四四九人人。三天内,她只给他回过一条短信,五个字:勿扰,都安好!
再打来电话,她直接关机,更加放松的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自由,他扔下她一个人度蜜月,她又怎么能浪费他的一片好心呢,不好好享受简直是亏待了自己。
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三天,简单快乐的幸福了三天,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一步地逼进她。
第四天一大早上,烟晓忆刚刚梳洗好,正准备出门,却被一阵一阵的催铃声惊住了脚步,左眼突然大跳,不好的直觉漫延全身。
果然,宁圣灿阴沉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股想要撕碎他的神情,浑身散发着危险。
“你怎么找来了?”她有些意外,同样有些畏惧。
“苏卿卿,你想玩什么?”他一把将门关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你轻点,这房子是我租的,还有,一大早上的,不要影响到周边的人,这样是不礼貌的。”这个女人是在教训他吗?宁圣灿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丑八怪居然无视于他的愤怒反而指责他不礼貌,看来不好好收拾一下她,她是不知道自己是宁圣灿的“老婆”了。
他不言语,霸道的握紧她的手腕。
“宁圣灿,你不要对我一个女人用强,我会鄙视你的!”对于宁圣灿的暴虐,她是身有体会。
“鄙视?你好像忘了,你可是我宁圣灿的女人,要鄙视也只有我鄙视你的份。”
“你可以鄙视我,但你了阻止不了我鄙视你。”
“你……”宁圣灿一向不擅长跟女人斗嘴。
“我就鄙视你,鄙视你个没信用的人,鄙视你个说话不算数的男人,鄙视你个没礼貌对女人动粗的人!”烟晓忆知道,与其让他先攻她为主,倒不如反过来她让他无话可说。
“我怎么没信用?你凭什么说我没信用?”这个女人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吗?居然敢在他面前玩失踪,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她还有没有一点当宁少奶奶的范。
“我们来法国是度蜜月的,你不陪我,我无话可说,我也不抱怨,可是你凭什么把我软禁起来,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就这一点,我就鄙视你不尊重女权。”烟晓忆继续说着,她就要看他怎么反击,“还有,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谁,可是你现在凭什么来干涉我!”
宁圣灿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都是宁少先提出来的。”她更加的逼进他,让他理亏。
可是宁圣灿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定的男人,就算他理亏,他也不会放过她。
“有一点,你似乎忘了,你是我宁圣灿的老婆,是受法律保护的,对你,我有义务进行保护。而你,居然没有一点妇德,失踪三天,电话不接,再打居然关机,你这是无视于我们的婚姻,你这是没有责任的态度。”
烟晓忆被他说得简直要哭了,居然说到婚姻,说到责任,这个完全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居然好意思跟她谈责任。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没底气了吧,签于你的态度,我需要加强对你的保护!”他坏笑地看着她,既然她要自由,那他就给她双倍的“自由”。
“你有毛病啊?什么责任什么婚姻,你凭什么只要求我来承担,你也是婚姻的一部份,可是领证的时候你人在哪?婚礼的时候你在哪?结婚后三天内没过到老公的人是我,你不觉得你站在这里来说我不是很可笑吗?”烟晓忆无语地干笑了两声,扭头想走开,却被他死死发握着手腕。
“你这是在指责我没有做到老公的责任?”他的手再一次用力握紧了她。
“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争执,我都答应过你了,咱俩谁也别管谁,我不管你,我也别管我,反正该遵守的宁家规则我会遵守,但是你不可以干涉我的自由。”对于自由,一直是烟晓忆所追求的。
“现在,我是你老公,你越不让我管,我偏管了!”说着,他拉着她的手往房间走去。
“你要干嘛?你放开我!放手!”烟晓忆大声地叫着。
“你不是说我没有尽到做老公的责任吗?我现在就来补偿这份责任。”
烟晓忆被他强行地拉进了房内,他一个用力,将她连人一块狠狠地扔到床上,既然这个女人不满意,那他今天就让他满足好了。
“你神经病啊!谁稀罕你啊!”烟晓忆怒吼着,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接着就往门边走去。
“这会装什么清纯!”他毫不怜惜地嘲讽过去。
“谁跟你装,有需要找别的女人去,咱们说好互不干涉的!”烟晓忆有些烦躁起来,内心有着最原始的恐惧。
“苏卿卿,你死定了!”宁圣灿从背后一把抱起她的身体,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吸引他,而是这个女人居然敢伤害他的自尊,居然敢叫他去找别的女人。
找女人是他的事,绝对轮不到女人来干涉,看来不给她点“苦”吃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烟晓忆看着已然去解自己领带的男人,烟晓忆身体靠向床头,畏惧感油然而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岂会不知。
“宁圣灿,你不可以这样?”她知道,如果他要做的事,她越逃他越不会放过。
“这不就是你想的吗?成为宁家的大少奶奶,成为我宁圣灿的妻子,享尽荣华富贵,我没有出现在婚礼上,让你独守空房,这都是我没有尽到做老公的责任,现在,我不就是准备做你想做的事吗?”
“你是在等我帮你宽衣解带吗?”他的声音低沉,却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如同机器。
“我是不会主动跟你的了,如果你愿意跟一个木偶一样的女人呢,我是不会排斥的。”
烟晓忆同样冷冰冰地回过去,她就不信一个男人会对一个没有感觉身体如同木偶一样的女人,这种机率的发生只可能出现在好几年或者长到30岁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身上,像宁少这样的男人,是可能去讨好一个女人的。
“你这是在跟我叫板?”宁圣灿冷着眼,看着一幅无视他的烟晓忆,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婆并不是个好应付的女人。
“没有,我跟宁少不一样,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我是绝不会去碰的。”她强硬地回过去,并且明确地告诉他,她不喜欢他,也绝不会去碰他。
“既然你不喜欢我,何必嫁给我呢?”他阴着脸,更加的让人猜不透。
“宁少有钱又长得帅,是女人的梦想,我喜欢钱啊,所以我愿意嫁给宁少,仅此而已,你自己也说过,你能给我的只有两样东西,名分和钱。”
烟晓忆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因为钱而嫁的女人,如果能让他这么以为,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大家以后相处起来会更简单更快乐。
他看着她眼里完全不在意他的神情,那是等同于他对女人不屑的态度,但这从来都是他的专利,何时,他成了被不屑的对像了。
“苏卿卿,你似乎忘了一点,给你钱和名分的人是我,如果你讨好不了我,我现在就能废掉你的名,至于钱,我愿意打发你多少就打发你多少!”跟他玩,对他不屑,她似乎还嫩着了点。
“你……真无耻!”烟晓忆只能忍,毕竟她不能因为一时心快而真把自己给搭进去。
“更无耻的还在后头,现在就让你试试!”他贴近她,阴冷地说着。
烟晓忆不说话,只是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你是在跟我玩装死鱼游戏吗?”他似乎在压抑着怒火。
“不好意思了,宁少你娶的女人就是个木头,对伺候男人这种事情,没啥大的兴趣。”让她主动去讨好他,挑起他,那是不可能的事。
“木头?”他似乎铙有兴致,所谓女人的木头,只是没有碰到优秀的男人,甚至还得有男人有挑起她浴火的兴趣。
“如果宁少不介意这样的反应话,我是可以完成做老婆的责任,就是不知道宁少可不可以做到,但是我先申明,我可以!”烟晓忆跟他磕定了,这一切没问题,但是让她主动勾引和有反应,那就抱歉了。
“苏卿卿,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天仙吗?碰你这种干瘪身体,甚至还要看着你丑恶时那难看的表情,你以为我真有兴趣?”宁圣灿受刺激地回过去。
她居然暗讽他,他不是饥渴男,更不至于去碰一个木头。
“既然这样,那宁少和我应该保持距离了吧?”烟晓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下不了台,只能撤退。
宁圣灿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冷静,一二三,再冷静……
……
宁圣灿憋着一肚子的气,在接下来的任何一件事中,他都对烟晓忆极度的挑剔,烟晓忆在承受的同时,也不忘回击着宁圣灿,这对她来说,能看到宁圣灿被他逼到哑口无言的份上,她很庆幸甚至很欢乐。
“我不喝咖啡,我现在要去吃西餐!”宁圣灿见烟晓忆往咖啡店内走去,他硬是要唱着反调,哪怕咖啡的香气对他有着极大吸引力。
“那你吃你的西餐,我喝的咖啡,咱俩互不干涉!”烟晓忆抱着小白,毫不理会他的走了进去。
她已经不是四年前只知道受气的小媳妇了,在美国读书的那四年,她独立,有意识,有朋友,明白自已追求什么。
“为了防止你再一次失踪,我有义务有责任要求你必须呆在我身边。”他几乎无理地要求着,愤愤不平地对着她说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现在要做的是我的事,你若怕我跑了,那你就得按照我的方式来进行。”说完,她不再理会他,径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心里却乐笑道:“宁圣灿,我就整死你,看你怎么着!”
宁圣灿有史以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还有被人晾在一边的可能,从来都是别人求他,到哪他都是光芒四射,而现在,这个女人居然完全不把她当回事,比起烟晓忆,她更可恶!
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走进去。
烟晓忆看着一脸受气的他走进来,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宁圣灿也有今天。
“你不是不喝咖啡的吗?”烟晓忆故意气他。
宁圣灿迎上她的目光,看到她眼里带着一丝得意的开心,越发地觉得自己憋屈起来,居然上了这个女人的当。
“苏卿卿,你既然想玩,那好,我就陪你玩!”宁圣灿这样的男人,不是那么好惹的,他在心里暗自道。
“我想通了,既然我亲爱的老婆爱喝咖啡,我怎么也要陪她一起喝,现在还是蜜月期,我又怎么能冷淡了我的老婆呢?”他的笑是那样的狡猾、阴险。
烟晓忆乍一听这话,全身起着鸡皮疙瘩,他这是干嘛,还叫她亲爱的老婆?他想玩什么?
他突然的方式转变,让烟晓忆一下子失去了定力。
接下来,烟晓忆无论做什么事,他都听之任之,完全配合得无比的欢快,这反倒让她烦躁起来。
“亲爱的老婆,接下来你还想玩什么啊?”
“什么都不想玩!”烟晓忆没好气地回过去。
“那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呢?”宁圣灿就不信他烦不死她,如果她敢对他表示不耐烦,那他就一定能让她好看。
“明天就走。”
“那明天我们去普罗旺斯吧,那里一定会有你想要的惊醒的,蜜月的最后一站在那里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从来没有这样唠叨的说过话,但是看到一个人因为他的唠叨变得越来越不淡定时,他觉得唠叨是件无比可爱的事。
“不去。”烟晓忆被他烦得已经不想再说了。
“既然亲爱的老婆不想去普罗旺斯,那你想去哪呢?”他无比乐意地继续问着,完全一幅好脾气好男人的架式。
“我要去罗马!”
“那行,我们蜜月的最后一站就选在罗马,那你想怎样度过呢?”他越说越有劲了。
见她不回答,他继续问着:“亲爱的老婆,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罗马教堂再补一个两人西式婚礼,玩一个二人浪漫,或者我们可以更随性一点,穿着拖鞋,带着草帽穿梭在充满艺术气息的大街小巷,更或者,我们可以游览罗马的各个景点,比如罗马广场、古罗马圆形剧场和帕拉蒂尼山。”
烟晓忆看着宁圣灿的嘴巴不停地动着,她真想冲上去睹住他,大声地对着他吼着:“住嘴!住嘴!”
事实上,她不可能这样,她知道他就是在逼她发怒,他越逼她,她偏不发怒。
既然他那么喜欢演戏,好啊,她陪他演,看最后是谁受不了。
“亲爱的老公。”她冲着他甜甜地笑着,语气温柔地道。
宁圣灿突然一阵僵硬,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亲爱的老婆,有何旨意?”
“我觉得你的建议非常的好,我们可以先去罗马教堂补一个两人西式婚礼,玩一个二人浪漫,然后我们再穿着拖鞋,带着草帽重温19世纪罗马人的浪漫,骑着脚踏车玩转罗马的大街小巷,至于游览景点呢,我觉得我们就不用去凑热闹,我们是度二人蜜月的,应该享受二人时间,你说是不是啊,老公!”
说到后来,烟晓忆自己都要吐了,这样煽情讨好的话,居然也可以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当然,一切听老婆的,老婆想怎么玩,我们就怎么玩。”宁圣灿挤出笑容,阳光下露出洁白的牙齿,甚是好看,烟晓忆竟然有一些失神。
他的手突然用力一搂,将她的身体搂在怀里。
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一种久违的熟悉扑面而来,突然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