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阳跪着不肯起来：“大嫂，是我害死爷爷的，是我害死爷爷的。”

“你说什么？”冬冬没听明白，“子阳，你到底在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冯鸿炜来找过我，被爷爷撞到了。”程子阳说着，失控痛哭，“是我的错，爷爷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心脏病发的。”

冬冬一下便明白了，她放开了程子阳，再看着爷爷。爷爷虽然有心脏病，可是身体一直都硬朗，平时连小病都没有啊！

“子阳，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吗？”冬冬对他说道，“烂在你肚子里，谁也不要说。”

“大嫂……”子阳不明白，明明是他的错，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要所有人再承受打击一次吗？”冬冬反问道，“什么都不要说？还有，答应我，跟那个冯鸿炜断了，好不好？”

他点点头：“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他摆脱不了家族的压力，我亦不想再勉强他。昨天晚上，他来找我我应该直接拒绝他。那样的话，爷爷也不会出事。”

冬冬没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什么也挽不回爷爷的命。

“擦擦眼泪，一会儿你爸和东阳他们就到了。”冬冬不想再看他，而是到奶奶的病房去看她。

程玉蓉红着眼睛，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对她说道：“刚刚醒了，这会儿一句话也不说。”

冬冬推门进去，坐在奶奶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奶奶……”

“冬冬，你爷爷，你爷爷他怎么？”奶奶看到她，紧抓着她的手追问，“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他晚上还去下了棋，说赢了对面的老冯，他还很高兴哪！”

冬冬听着，心酸极了：“奶奶，您要保重身体，爷爷一定不想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老太太还是想不明白，“不应该是我先走吗？怎么他就没了呢？”

冬冬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得握着奶奶的手，死死的咬着下唇。

快天亮的时候，程东阳和程震光才到，徐文华也到了。谁也没有想到，老爷子会这么就没了。他们都以为，就算要先走的，应该是老太太。老太太身上毛病多，有老爷子再活过十岁都应该没问题。

冬冬从奶奶的病房出来，便看到程东阳风尘仆仆的过来，他眼睛是红的。看到冬冬，握着她的肩臂：“奶奶怎么样？”

“刚睡着了。”冬冬声音出微微有些沙哑，“她情绪不太稳定，我在这儿照顾她就行了。”

“你看着也很疲惫，到房间靠着沙发睡一会儿。”程东阳搂着妻子说道。

“对不起，东阳。”冬冬总觉得这件事是可以避免发生的，她要照顾好爷爷奶奶，却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傻丫头，谁也没有想到爷爷会突然发病。”程东阳抱紧了妻子，“乖，你先去睡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