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人看起来也老气了许多。

飘絮呜咽的看着汪延，“督主，奴婢该死，求督主杀了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带夫人出来的。”

汪延好像没有察觉一般，一步一步，目光紧锁的看着傅明娴走来。

他缓缓的蹲再傅明娴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擦掉傅明娴脸上的碎雪，宠溺的眼神好像他抚摸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汪延小心翼翼的将傅明娴到手握在手中。

凉。

深入骨髓的凉。

凉到让他心慌，“阿娴，你怎么这么冷。”

汪延神色慌张的将傅明娴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你信我一次。”

“我一定会救你的。”

汪延将傅明娴死死的抱在怀中，眼角有些湿润，“我将陷害你外祖家的吏部尚大仁杀了，又拖了贵妃娘娘派人去瓦刺替你找药。”

“阿娴，你知不知道贵妃娘娘传我进宫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

“她说派去瓦刺的找药的人已经回来了。”汪延双拳紧握，“虽然……虽然你的病根太深，不会根治，可是起码可以保你五年无虞。”

五年……

人这一辈子太短了，哪怕是五年，哪怕只有五年，汪延也愿意付出代价去换。

“临进宫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了，要你等我回来么？”

“为什么，你宁愿在这里等死，也要去见他，为什么你到死还是不肯相信我一次。”

汪延闭上双眼，眼角泪水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

哪怕当年遭受灭门之灾他也含恨咬牙，可是如今……

看着傅明娴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怀中，是那么的无力。

他已经是权倾朝野的西厂厂公，却依旧连一个女子都护不住。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早点将她娶回来，哪怕她会更加恨她，也不要紧，只要她活着就行了。

只要他从那地狱般的西厂回来，可以见她在房间中发呆，或者眉头紧皱的泡着茶，他就会觉得很舒心。

是啊。

什么都比不上活着。

她活着，哪怕什么都不做，在汪延的心里就好像有个期盼一般，可是如今她死了……

还记得初见的时候，傅明娴笑的很开心，一双漆黑的眸子眯成了一道月牙，她就那么站在人群中笑着，当时街上很多人，汪延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她。

等到他有了权力来找她的时候，却在没有看到那样无邪的笑容了。

怀中寻找的药掉落，傅明娴没死，她一直活在汪延的心里。

汪延有些失神落魄的将傅明娴拦腰抱起，嘴角噙着几分轻笑，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哽咽的说道，“阿娴，我们回家……”

“我这就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汪延满目猩红的看着跟在他身后赶来的霍彦青，声音咬牙切齿，“现在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