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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个薄薄的障子门,妹红与紫坐在榻榻米上,听着隔壁屋中传来的声音。
“小妹红,怎么样。这回你看明白了吗?你这位亲生父亲到底是位什么样的人?”紫的脸上带着捉摸不定的笑容,她摸了摸身边的少女柔顺的头发。
“……”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妹红沉默了。虽然紫看不见她的眼睛,但她能看见那白皙的小脸上抿紧的嘴唇,那本该弯成天真的弧度的嘴唇,而今已失去了往日的活泼。
“呐……”紫收敛了一下自己那容易让人误会的笑容,她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你伤心吗?妹红。”
“……”妹红默默地摇了摇头,只是更加用力地抿起了嘴唇。
紫察觉了这小小的动作。她看了看紧闭的门帘,似乎透过了障子门,看见了在屋中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的男人,那伪造出的真诚表情实在令人作呕,让紫不自觉地露出了冷笑。当她再转头看向妹红的时候,冷笑却换成了怜惜的表情,因为那娇小地坐着的身躯,仿佛蜷缩着的兔子,正呼唤着他人的爱护。
“呐……妹红,我想要告诉你一个道理!”将姣好的身躯挪到了妹红的身边,紫用手臂搂住了妹红的身体,她体会着传递着的体温,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吗?小妹红,有的时候,你的亲生父母不一定能成为你真正的父母。像是那个男人,他虽然占据着你的父亲的名分,但他却没有尽到一位父亲该尽的责任,所以,他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充当你的父亲。”
“我知道……”妹红的声音哽咽着,仿佛随时会哭出来一样“我知道的,紫姐姐!”
“……是这样吗?”紫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么,妹红,你现在是在为他所说的话,那描绘出的美好生活而感到悲伤吗?因为,无论是一起吃饭,还是收到喜爱的礼物,那都是从不曾存在过的幻想,只是苍白的谎言,对吗?”
紫轻轻地拍了拍妹红的肩膀,难得地用认真地语气说道:“所以,妹红,你得明白这个道理。我们的一生总是有数不胜数的相遇,最初与最后的相遇固然重要,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在心与心之间传递的爱,才能决定亲人的存在。你得再坚强些,小妹红,那个男人虽然不能成为你的父亲,但你还有着你的母亲,你还有我们,你还有你的老师。”
“所以……”妹红抬起了头,直视着紫的眼睛,那黑色的眼眸中闪动着晶莹的水光,显得湿润可爱,她呢喃了起来,“所以我不会是一个人,对吗?”
“那是当然的了,妹红,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笑一笑!”
“嗯!”点了点头,看着紫那温柔的笑容,妹红也如同往常一样,眯起了眼睛,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哎呀!真乖呀,妹红酱,笑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呢!”戳了戳妹红的额头,紫恢复了往日的难以捉摸的笑颜,轻佻地说道,“妹红,不要让你名义上的父亲束缚了你,就将那个男人当做陌生人吧!若是带着悲伤来看戏的话,会让所有的表演都显得乏味的。”
“紫姐姐,如果你平时不要太过不着调的话,我会很喜欢你的!”妹红对着紫认真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