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刚玉,刚玉一种,也叫红宝石。天然的,非常罕见。地鼠爷给我们的这一块,有大拇手指甲那么大,色泽红润,透通,清澈,看上去不是凡品。只是,没经打磨,样子呈不规则的椭圆形。
我让女王把东西收了,然后问地鼠爷:“老爷子,咱这遇的也太巧了。不如,一会儿,合力上去,然后,咱们喝两杯。”
地鼠爷长舒口气,伸手跟我说:“把火拿来。”
我瞅了瞅手边,棺材板子快烧完了,但还有余碳在上头,就递给了对方。
接了板子,老爷子找烟丝,填烟锅,一通忙活后,他深吸口烟,对我说:“你们走罢!咱不是一路人。各走各的路,来日方长,往后再见!”
说了话,这地鼠爷,一猫腰,顺着地下暗道的河滩,嗖就往前走。
我给了女王一个眼色。
后者会意,跟了我一道,嗖嗖地往前窜。
刚走了六七米,地鼠爷突然一摆手:“停!”
我和女王停住。
“电棒拿来,借我照照。、”
电棒,就是手电筒的土话。
我把手电给了地鼠爷,他接在手里,对着地面小心照,然后咬牙说:“这帮兔崽子,真狠呐!大先生不在家,他们是反了局了!想作妖儿啊!”
我低头,忽然就看到地鼠爷身体前方,横着一根细若发丝的鱼线,顺着鱼线,再往上看。
好嘛,两个张开的大弓弩,上了利箭,正虎视眈眈地对着路呢。
地鼠爷也不问我俩为啥跟,只扭头说了句:“你们俩个娃娃,从这线上,跨过去。”
我应了令,领女王,小心跨过线。
地鼠爷也跨过来,然后退到弓弩后边,在河滩边找了块石头,对准线一砸。
砰!
嗖嗖!
两只箭射出来,钉在石头上,打的火星子乱冒。
破了这两个简单的弓弩机关,地鼠爷悠悠回头,看下我说:“你是小祁,派来的吧。”
我一怔:“啊,我是……”
“不消说了!季家的小后生,小绵羊,嘿嘿……”老头子偷偷一乐,语气有无尽的轻视味道。
我恼了。
“你说谁小绵羊,没我你能出来吗?”
地鼠爷嘿嘿笑说:“前些时日,你跟那个姓蓝的小妹子,在x京的一个破房子里,我给你去送了个信,你晓得不?”
我立马想起,那次跟蓝雪娥从陆老爷子家出来,然后去了那个破实验室。结果,有人进屋,最后,又丢了封信离开,提示我找白三爷。可没想到,又牵出了胡利这么个小意外。
我问道:“那你是!”
“鼠爷,外八门,盗字门中,仅存一爷!”
我嘞了个去!这伙计,敢情是个贼呀!
不过,此贼,非现今之贼。
现在的贼太多了,而且,现今的大贼,往往都有着一个光鲜的身份。可在那身份的光环下,一个个,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黑暗勾当。
古时贼,盗亦有盗,规矩极多。
有点像谁呢?比方说,古龙笔下的楚留香,对,就那么个角色。
说偷你家南边卧室摆的一个花瓶,他绝不会拿别的东西,哪怕花瓶旁,摆了一堆金条,他也不带拿的。
古时的贼有种炫耀手艺的味道,并且,是真的吃不义之财。
可时光流逝,盗也失了道!就真的成损贼了。
我听罢,打趣说:“这位爷啊,您这是犯了多少案子,你跑到这儿躲着来了。”
“哼!鼠爷我自打归了老黄叔,我早就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了。哼!可没想到啊……”鼠爷摇了摇头:“老黄叔,就快要死喽。”
话音一落,鼠爷眼角,居然悄没声儿地滑出几滴老泪。
我看这泪,再分析鼠爷的五官表情,我知道事不能有假,我就忙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鼠爷说:“中了毒了,还还不算,又让人算计!窝里反,利欲熏心,要把老黄和那个姓范的小年轻,给害死在这里头呢。”
我听到这儿,我明白了。
初始,我还以为妖人祁为啥给我派到这儿来。
现在我明白了,这妖人,算到第二拨去的人不靠谱,但又没办法召回,迫于无奈,只好让我来,帮着把这个烂摊子给收拾了。
这时,地下河水的声音突然变大。
我听到水声有异,就拿手电想照一下。
不料,地鼠爷突然一把抢过我的手电,然后压低声音说“莫打光,有人来了。”
哪有人呐,我这满耳朵听的全是水声儿啊。
正奇怪呢。突然,前方隐约,好像是有人说话。
鼠爷拉了我和女王,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时,说话声音清晰了。
“老六,三姑娘忒狠了吧,要把鼠爷给弄死里边儿,回头大先生知道,不得剥了她的皮呀。”
“嘛了,你知道吗?三姑娘背后,早就有大势罩着,没事儿,这回跟三姑娘干,准捞到大油水。别的不说,就说姓范那小子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在x京,换两个商铺那是绰绰有余。”
“就是!走!咱看看那老玩意儿去,对了,你想咋下手?”
“放烟呗,他不是爱抽烟吗?呵呵,这次,让丫一次吸个够!”
这时,对方人已经越来越近了。
我握紧了钉镐!
熟料地鼠爷突然紧紧抓了我和女王的手臂,硬是给我俩拉到暗河里,然后,我们一人摸了一块大石头,深吸口气,就潜伏在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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