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苏暖认清了钟家母女的真面目。开始远离她们,而她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邻居说白眼狼不惜福。
高中的时候,苏暖读的是寄宿,钟晴读的是走读,每天早自习前,她都能看到爸爸送钟晴来学校,而初中她读走读的时候,不管是刮大风还是下大雪,她从来都是自己走路上下学。
高二。苏暖想学画画,为以后学服装设计打基础,她一直记得跟妈妈的约定,以后要做服装设计师。可爸爸不同意,说家里没有多余的钱,还说如果她考不上重点大学,就要出去工作。那时候她也傻,真的以为家里没钱,于是没有再提学画画的事,而高二的第二个学期。钟晴进了美术班,爸爸每天早晚接送她去美术补习班。
那一次,苏暖又哭了好久,然后她学会了不再依赖自己的父亲。她每天打零工。寒暑假去酒店里洗碗,为自己挣到了学画画的钱。只是她的钱没能用在画画上,被爸爸拿去替生病的弟弟付了医药费。
高三毕业后,她的梦想彻底破灭,她考上了重点大学,然后在填报志愿时。她在爸爸一声声的为你好中,被迫填了会计专业。而钟晴以方便互相照应为由,填了同一所大学的设计系。
然后是大学,大学四年,除了第一年的生活费,后面三年的生活费跟零花钱都是她自己兼职赚的,而到了大四,家里连学费都不帮她出了,还美其名曰她有能力,可以自己赚到,家里的钱要留给弟弟以防万一用。想着弟弟好歹跟她有一半的血缘,她忍了。
而大学生活跟高中没什么两样,在钟晴的衬托下,她成了丑小鸭,还是最恶毒霸道的那一种,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甚至排挤她,直到她认识了顾千里。
大四那年,苏暖真的是连饭都吃不上,如果不是顾千里,恐怕世界上已经没有苏暖这个人。
彻底爆发是在大四的寒假,苏暖偶然遇到妈妈以前的同事,得知妈妈因公殉职后又一大笔抚恤金,而这笔钱数量不小,都在她爸爸那里。也是在那时候,钟晴坐着飞机去了法国,自费参加学习交流会。
于是一切谎言都被揭穿了,什么家里没钱,什么留着钱给弟弟以防万一,这些全部都是谎言。在她不分昼夜酷暑,为了生活费伤神的时候,在她快要饿死的时候,她的爸爸正在把钱一分一分地攒起来,留给钟晴出国。
在那个大雪飘零的冬天,苏暖一脚踹开了家里的门,第一次跟爸爸吵架,然后提着只装了几件衣服的箱子,彻底离开了那个家。
直到现在,她一次也没有回去过,她知道那些邻居肯定说的很难听,说她忘恩负义说她不孝顺,但是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想离开那个她早就不想称之为家的地方。
漫步在花团锦簇的花园里,苏暖有些失神,或许是因为俞家母女提到了钟晴,她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以前的事,那段让她再也不愿回想的往事。
钟晴真的是她的噩梦,不管她想做什么,钟晴总能跳出来破坏,然后心安理得地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她的爸爸,初中的朋友,以及梦想,只要是能抢走的,钟晴都不会放过。
有时候苏暖也会担心,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能维持多久?
抬头望着走在身边的男人,这个人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给任何人。
注意到她的视线,君临回头望向她,笑问:“怎么了?”
看到他的笑容,苏暖心里明亮了一些,紧了紧握住他的手,道:“我在想你会不会被人抢走。”
君临笑了,道:“能被抢走的,说明原本就不属于你,而属于你的,不管是谁都抢不走。”
“那你属于我吗?”苏暖着急地问,走前两步拦在他面前。
君临无奈笑着抱住她,道:“我以为这个问题你早就知道答案了。”
被他的气息包围,苏暖不由一阵脸红心跳,道:“我知道,但是要你说出来,我才会安心。”
“那好吧。”君临耸肩,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郑重其事道:“我是属于你的。”
这一刻,苏暖感动地想哭,回抱住他道:“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嗯。”君临轻柔地在她头顶落下无数个吻,心里酸酸得疼。
他知道她很不安,因为那些曾经深深伤害过她的人。
想起调查到的一切,君临眸色变深,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客厅里,听完公孙筱筱的话,君妈妈跟楚妈妈脸色都很难看。
楚妈妈简直是气愤难当,拍着沙发扶手怒不可遏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母女,她们简直就是、就是那什么婊来着?”
“心机婊。”公孙筱筱道。
“对,就是心机婊!”楚妈妈用力一拍,骂道:“那个钟晴小小年纪就到处撒谎骗人造谣,现在不知道心计有多深!”
“不止造谣,她还一副是为了暖暖好的姿态,在学校被人封为女神呢。”公孙筱筱不屑地撇嘴。
“我比较在意的是暖暖的爸爸,那个人肯定就不能算是男人。”君妈妈道。
“就是!拿着暖暖妈妈用命换来的钱,去对别人的女儿好,把自己的女儿折磨得不成样子,说他脑子没病我都不信!”楚妈妈也是气极了,高冷的形象也不要了。
“即便是爱屋及乌,也太过了。”君妈妈微微皱起眉。
公孙筱筱得意地嘿嘿一笑,小声道:“我还查到了一点点小道消息,关于暖暖的极品爸爸跟继母的。”
“哦?”君妈妈挑眉。
公孙筱筱勾勾手指,等楚妈妈跟君妈妈凑过来后,她小声道:“听说在暖暖她们出生前,那一对极品就来往得很密切,而且,钟晴的爸爸常年在部队里。”
君妈妈跟楚妈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