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常风冷然一笑,眉头一挑,喝道:“你借着送饭之机,潜入牢中杀害要犯,用利刃割断其舌,莫非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不成?我这是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认罪悔改,只要你从实招来,或可减轻罪责,否则若是坐实了这杀人重罪,那可是要被杀头的!”
常风本就满脸横肉,此时板着脸,眉宇间就透露出一股狠劲。
那跛子听他这么一吼,吓的面无血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巍巍的求饶道:“我……我招,我全招。他的舌头是我割的,可人不是我杀的啊!”
“胡说,分明是你割下了他的舌头,这才导致他失血过多而死,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常风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那跛子一张老脸都皱成了一团,他哭丧着道:“大爷,小老儿割他舌头时,他已经死去多时。否则,就是给小老儿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等杀人之事啊!”
常风心中啧啧称奇,暗道又被大人给说中了。
他看了眼李沧海,见李沧海对他点头,他继续板着脸道:“既然他已经死去多时,你为何还要割他的舌头?”
那跛子忽然变得犹豫起来。
“你最好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常风狠狠地瞪着他,厉声喝道。
那跛子吓的浑身发抖,忙道:“小老儿是受人之托,这才趁着送饭,割掉他的舌头。”
李沧海与常风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露出讶异之色。
“指使你之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何在?”
“那人蒙着脸,小老儿也不知是谁,他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趁着晚上送饭之际,掰开他的嘴,用他的牙齿将他的舌头给弄断。小老儿怕惹上人命官司,本不敢答应,可那人说他是个死人,只要我将他的舌头给弄断,就再给我二十里银子,小老儿心生贪念,这才做出这等事情。”那跛子跪在地上颤巍巍地说道。
李沧海走了过去,他皱眉道:“你方才说,蒙面人让你用死者牙齿咬断舌头?”
“正是,可死人的牙齿咬合力不够,小老儿又生怕被人发现,为图省事,便用小刀将他舌头给割了下来。”那跛子磕头道。
“你所说可属实?”常风喝问道。
“小老儿所说句句属实,万不敢欺瞒大爷。”那跛子颤巍巍的说道。
“大人,您看……。”常风转身对着李沧海微微欠身,指着这那跛子,想要征询处理意见。
李沧海揉着眉心,道:“将所有事情记下,让他画押。关于今夜之事,不许他们泄露半句,继续让跛子做狱厨,不过要严禁他之行动。”
常风点头应是,随即带着两人离开了牢房,往看守处取笔墨记录在案,让跛子画了押,严禁他们泄露今夜之事后,才回到牢房。
李沧海蹲在尸体旁,陷入了沉思。
很明显,这仆人在进入监牢之前就已经身亡,有人想要将其伪装成自杀,这才让跛子潜入牢中。
只是,没想到那跛子为图省事,用刀子割下了死者舌头,反倒让他发现了端倪。
虽然确认了死者是被杀,但死者真正的死因,却让他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