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柳靖阳说了这话,却并未立即开口,双眼不停的向柳靖阳打量,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相貌堂堂,英雄少年啊。”柳靖阳听他出言夸赞自己,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说道:“阁下谬赞了,柳某可没阁下你说的这么好。”那人哈哈一笑,道:“柳教主不必谦虚,虞某并非武林中人,没有必要对你阿谀奉承的,我这说得可都是大实话。”说了这话,见柳靖阳表情仍是有异,又继续说道:“柳教主不必这副表情,你我虽然不同道,但却是自家之人,在下姓虞,名允文,字彬父,蜀中仁寿人士,现在朝中任职,担任中书舍人。”
柳靖阳听到虞允文三字,觉得好生熟悉,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的,可这一时之间,却又暂时想起来,因此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虞先生,你的名字我好像以前是听闻过的,不过这突然之间,却又给想不起来了,还请虞先生不要见怪。”虞允文又是哈哈一笑,说道:“想不起来那也正常得很,虞某并未武林中人,也没有似柳教主你这般大的名气,常人听到我的名字,一般都会记不住的。”柳靖阳道:“虞先生客气了,就凭你这相貌,应该也绝非是不是寻常之人。”虞允文听了这话,轻轻哦来一声,道:“这又是何故,难道是虞某这副魁梧的身材与常人有些不同么。”
柳靖阳却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让柳某觉得虞先生并非寻常人物的,并非是阁下魁梧的身材,而是你身上浑身的正气。”虞允文听了这话,神色不禁一怔,过了片刻,复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并一连出口说了好几个好字,道:“果然不愧是恩师教出来的弟子,小小年纪不但已经武功卓绝,而且看人也能有如此眼力,虞某一向不肯服人,今日也不得不对你折服了。”柳靖阳听他提到恩师教出来的弟子几个字,心中不禁一禀,寻思:我虽然曾经向多人学习过武功,但却从未拜谁为师,根本就不是谁的弟子,他这话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忽又想到此人自言并非武林中人,那他所说的恩师应该也不是武林中人才对,如果不是武林中人,那又会是什么人呢。
一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一闪,终于给想了起来,叫道:“虞先生,你说的恩师可是陈学溢陈先生。”虞允文点了点头,道:“正是,虞某正是陈先生的学生。”柳靖阳一听这话,神色大喜,说道:“我跟陈先生住在西域的时候,就曾经听他提起过你的名字,说你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弟子,只是先生已经过世多年,而我自己又一直无缘得见你的尊容,因此这才一时没有把你的名字给想起来,还请虞先生不要生气的好。”虞允文道:“柳教主这话严重了,你我今日虽是初次见面,不过咱们同为陈先生的弟子,就是只看在这个缘分的份上,我也不能跟你计较这些。”
柳靖阳见说,点了点头,道:“虞先生说的是,是在下说话唐突了。”说了这话,向四周看了一眼,又道:“门外说话多有不便,还请虞先生随我到屋里细谈。”虞允文点了点头,跟着柳靖阳一起进到了房间里。两人进到房间里坐下后,柳靖阳问道:“虞先生今晚特意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虞允文道:“我今晚前来倒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事情,不过就是想来与你会会面而已,另外也想顺便过来给你们提醒上几句。”柳靖阳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变,问道:“虞先生想要给我们提醒什么。”虞允文道:“天道循环,万物皆有其规则,因此但凡突生异象之事,俱有可疑之处。”
柳靖阳一听这话,却有些不太明白,问道:“虞先生,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虞允文道:“我的意思是说,无论什么事情,其发展都要遵循天理,凡是不尊天理的,便是突生异象之事,便都值得我们去怀疑。”柳靖阳听了这话,略微沉吟了一下,道:“你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不过这与当前之事又有什么关系。”虞允文道:“如何没有关系了,这绿竹山庄能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就突然从襄阳城给冒了出来,不就是突生异象之事吗。”柳靖阳轻轻啊了一声,道:“原来虞先生你是觉得明日的天下才俊大会有些可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