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萌心底一喜，坐了下来：“荼蘼她还在生气吗？”

“她生什么气？”迟暮将荼蘼之前问他的话拿了出来。

艾萌先是一愣，随后垂下头，语气有些哽咽：“因为我。”

“你有什么值得她生气的？”迟暮又说了句，这下，艾萌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又将遥控拿了起来，不停地换着台，就是不敢去看迟暮一眼。

她知道迟暮这会儿是在生气，想着她就觉得很难受，迟暮不肯朝荼蘼生气，就拿她出气吗？

好一会儿没听见迟暮说话，艾萌估摸着他气也差不多该消了，这才抬起小脸：“暮，荼蘼她是真的要回去吗？”

迟暮点了下头：“是。”

艾萌脸上一喜，毫不掩饰的开心。

可迟暮下一句话却将她打入了谷底：“我会跟她一起回去。”

“能带我一起去吗？我还没去过三盛市呢。”艾萌绞着手，眼底有些苦涩，如果她猜得没错，迟暮肯定会拒绝。

“荼蘼不会希望你去。”迟暮这话一出来，艾萌是一副果然的神色，她凄凉地笑了下：“是我太过于痴心妄想了。”

迟暮没说话，艾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在哪儿都不讨喜。许久没有回自己家了，就连家里的佣人都被她十分陌生，没把她当成主人，爸妈也不在乎她，一直都在问艾诺的事儿，她艾萌就像是一个工具，被人用了就丢。

“暮，我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回去。”艾萌红着眼。

“那是你的家，你为什么不想回去？”迟暮变相的拒绝让艾萌绝望地闭上了眼：“那个家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暮，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一直以来，我除了你这里，还能去哪儿？”

“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迟暮再次将话挑明，艾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刹那间就碎开了，她抓住迟暮的手：“暮，求求你……”

迟暮甩开她的手，有些不耐：“等爷爷奶奶回来，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见他态度坚决，艾萌抓住心口处的衣服，喉间有股热浪席卷上来，她赶忙拿起纸巾捂住自己的嘴。迟暮朝她看了眼，眸中不耐加深：“你又怎么了？”

他的耐心从来都是对荼蘼，对于旁人时，不曾浪费半分。

艾萌没有抬头，声音很小：“暮，能不能别赶我走？我除了来你这儿，真的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了。”

“艾萌，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不会让她伤心的。”

“那我呢？你就忍心让我伤心吗？”艾萌哭着。

迟暮没说话，可艾萌却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她自嘲地笑了声：“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我让人送你。”迟暮叫住她。

“不用。”艾萌依旧垂着头，身体逐渐开始摇晃起来，没走两步便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