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晸佑不是什么坏人，但自问如果换到对方的立场，他相信自己做不到。否则的话，明明变声期声带没法发挥全部甚至还有可能破声，造成以后唱歌都有影响，干吗还一定要想尽办法和人家比？怕比不过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对方还是一个女生，在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去为难抵触的一个内向的女生时，自己却还要这样对待人家。微微偏头，到了要合唱的部分。应该为了增加默契感而对视合唱的，文晸佑却有些不敢她。

下台之后，道歉！没有任何水分真诚实意的道歉。我文晸佑可以离家出走放弃一切，不要家里的任何帮助也要做的事，最终却需要靠这种手段压制一个女生，这已经不是我的初衷了。

还剩最后一个小节就要唱完，只要一个和音就好。文晸佑配合着金泰妍的声音，将最后一句歌词唱完。笑着转头着台下，文晸佑要谢幕。突然他的笑容凝固，不敢置信地转头着金泰妍。没有伴奏，陡然提升两个音，金泰妍再次重复唱起最后一段。

本来要鼓掌的同学，停住掌声，却再次惊叹起来。这就是传统的即兴发挥吧？电视上的打歌节目，偶尔也能到这样的情形。他们都欢呼起来，也是整首歌的第一次欢呼应援。而在角落一直坐着台上表演的李洙英，却突然脸色一变，骤然站起着台上，连椅子倒地都不顾了，哪怕周围的崔校长疑惑询问什么。

从《恋歌》前奏开始到现在即将结束的整个表演过程，没有过文晸佑一眼的金泰妍，此时却将目光投向了文晸佑。无视他惊愕、诧异还有一点点无奈的眼神，金泰妍压了整整一晚，压了整整近两周训练的时间，在这次舞台，这次表演的最后一刻，将调子提高了两个小节，最适合自己发挥的程度。

“我配合你整首歌，你是不是该配合我最后十几秒？别找借口，别用理由。和我较量一下，配合的默契程度，情感的表达程度，还有你的唱功和你的嗓音天赋。”

文晸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还在唱歌，明明她只是憋了自己一眼，但是文晸佑，却很轻易读懂她眼神中的含义。

着远处站起来的李洙英，着台下第一次欢呼的同学，着一边大声叫着却听不清说什么的宋慧仁，最后着金泰妍，文晸佑释然地笑着，张口随着金泰妍擅自改变的调子，高声唱起来。

“蓝色晨光找到我

靠在一起的以后，你的眼泪

指尖可以达到的高度

不只是靠近我。

你为什么走这么远。”

金泰妍眼睛一亮，着文晸佑的笑容，不由自主，她也笑出来。第一次，今晚的表演，这个节目，她第一次感觉是在表演，而不是在应付完成任务。第一次，她体会到和他合作的感受，而不是被他压制，配合他如何。

金泰妍感受到唱歌的快乐，不同于自己独唱陶醉的快乐。而是合唱的那种共鸣，默契。这才应该是他们两人合唱这首《恋歌》的感觉。她就知道，他一定可以的。

她知道，他一定清楚这种感觉。金泰妍将压制和反抗之类的统统抛在脑后，最后这一句，和文晸佑对视，两人一起完成了这最后一个高音。

文晸佑眯着笑眼和她互动，感觉此时心灵通过音符传递在两人的心里。却让一加一大于二的程度再表达给此时在场的同学。应该算是完美吧？自己已经到极限了。

欣慰地放下话筒，在最后一句结束之后。好在自己勉强还能撑住让你发挥出你的水平。

金泰妍有些兴奋了，可是她没预料到。因为这十几秒的不被压制尽情发挥的感觉，她远远没有满足。

在最后结束的时候，她随着在场的同学高声尖叫的应援气氛，再次将最后**的一段拔高两个小节又开头唱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不要……”，当她转头着文晸佑的时候，他只跟着自己唱了一句，就已经捂着喉咙皱眉坐在地上。

“吱呀”音箱发出一声刺耳的哄响，所有同学的欢呼声瞬间消失。变成皱眉捂着耳朵抵抗噪音的动作。金泰妍下意识停止唱下去，茫然着坐在地上的文晸佑。

李洙英当先迈上台，想要将文晸佑扶起，全体同学都哄乱起来，不知道台上发生了什么，让文晸佑唱着歌，突然一脸痛苦的摸样捂着喉咙坐在那。

“晸佑！简单发个音！快点，别憋着。”李洙英脸色凝重地对文晸佑吩咐。

文晸佑张口要说什么，可是只是干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李洙英微微闭上眼睛，有些不敢面对的摸样。突然站起，李洙英大声叫着什么。

李洙英的司机赶忙跑过来，李洙英让他背着文晸佑，快速离开舞台朝着开来的汽车跑去。李洙英甚至都来不及和崔校长打招呼，就摆手要离开。

只是在离开前，他皱眉瞪着不知所措拿着话筒的金泰妍，脸色表情好像要揍她一样。只是着一边已经上车的司机和文晸佑，李洙英重重哼了一声，追着汽车而去。

而此时金泰妍孤零零地站在台上，面对着全校所有师生的关注。一时之间，这种压力让她沉重到了极点，甚至……有些要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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