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一边炖驴肉一边思索,怎么才能在不引起别人怀疑的情况下把那包莺粟送进谢府。
是的,三郎了解到谢府没有一个好鸟,而甄家大哥被关进大牢里就是谢老头的手笔,便想给他们一个此生难忘的教训。
“嗳,我说,好了么?你就不能快点!”
突然一个恶劣的声音打断三郎深思,三郎顺眼看去,见其搁心里咒骂他,心中暗闹,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驴肉不入味不好吃,如果谢公子嫌麻烦,回头我把方子送给他,到时候谢公子在家就能吃上驴肉了。”
冲三郎吼的人一想,对啊,天天一大早随少爷往外跑,都快冻死他了,“算你有眼色,等着啊!”说着就去找谢胖子。
谢胖子一听三郎给他方子,激动地拍案而起,“这小子,行!”
谢胖子以前夺过人家的方子,可有些秘方都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头可断血可流,秘方不能丢啊。
他当时把人打的半死不活,去办案的官员有仵作甄庆明陪同不敢不依法办理,谢胖子被拘到刑部,谢老头找过去要人,老脸丢大发了。等谢胖子回到家,一顿胖揍致使谢胖子再也不敢夺人家的方子,而吃霸王餐的行径却越发嚣张。
三郎让东来看着火,领着谢胖子一行蹬蹬上楼,“谢公子,我不识字,只能你写了。”把借来的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而一旁的大包裹正是他精心制作的调料。
“快点!”谢胖子还没拿起笔就催促三郎。
三郎心中微冷,那点因害人而产生的心虚瞬间消失殆尽,张嘴把炖肉的方子说出来。
这方子是他前世第二次拿到奥运会金牌时,有个大佬请他去一家私房菜馆里吃饭,他觉着驴肉好吃,多嘴问了一句,私房菜的主人告诉他的。
三郎第一次做驴肉时便知,人家说的时候留了一手,等他在里面加上莺粟壳,味道远胜于以前。因此,他说完“莺粟壳”三个字,抬手拿起桌子上的大包。
“这是什么?”谢胖子伸手抓过去,随口问,“里面是啥?”
三郎脸色猛变,“没什么。”双眼却紧张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这么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谢胖子看他一眼就把包裹解开,见自己不认识,突然问,“英粟壳?”
三郎二话不说夺回来,接着就放到自己背后,慌张的说,“不行!”
见他这么紧张,谢胖子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本就不大的眼眯成一条线,厉声道,“放下!”
三郎岂会让他轻易如愿,心里不断祈祷,谢胖子千万不能对他动手,否则,他可不能保证不还手,还继续演下去。
“上!”谢胖子一抬手,整日跟他一起欺行霸市的四个人上去擒住三郎,使劲掰开他的手掌把包裹夺回来。
“看不出来,手劲挺大。”说出朝三郎腿上踢一脚,“呸!”一口唾沫吐到三郎衣服上,三郎眼前一黑,再睁开眼,谢胖子已蹬蹬跑下楼了。
“出事了?”东来被三郎赶到外面,门又关上,看不到里面啥情况,进来就围着三郎打转,“咦?”瞧见他衣服上的脚印子,“他们打你?”
“没事!”三郎心情大好,脱下外衣,“拿去扔了。”
“这到底咋回事?”东来急了。
三郎:“回头再说,咱们明天上午趁着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回去。”
“啊?好!”东来以为回相府,心想,三郎不是不说么,回头告诉老爷,看三郎还敢不敢瞒着他。
三郎知他所想,轻笑一声也没解释。
翌日,眼看着他们出城了,东来不淡定了,“我,我们回桃源县?”
“不是!”三郎走到靠近城门的酒楼里,指明要驴肉。
驴肉在京城不是啥稀罕东西,他话音落下,小二哥就端来一碟子,三郎只尝一块,“呸!这是驴肉?别是拿羊肉忽悠我。”
“客官,真是驴肉。”人家见三郎长得和善,穿得挺好,不像吃霸王餐的人,“客官可以问问别的客人,如果不是驴肉,客官以后但凡来本店吃饭,本店给你免费。”小二哥理直气壮。
三郎咂舌,“真难吃。”
店老板不乐意了,他家烧驴肉的师傅虽然不是京城名厨,要说难吃可就夸张了,“这位客官,要不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菜?”
“算了。”三郎起身掏银子,一边掏一边状似无意地的把炖驴肉的方子嘀咕出来。
店老板一听,神情一怔,三郎拉去东来就走。
“你这是干啥?”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东来想到那一盘子驴肉值半两银子,“你不吃留着我吃呗。”
“以后有你吃的,先跟我去办正事。”三郎笑着,从东城逛到北门,等他们绕回到相府外,两人大半天走了十多家酒楼,而炖驴肉的方子也被三郎念了十多遍,不出意外,稍后几天,京城会出现一股吃驴热。
“三郎,你这样不行的,那些酒楼里的驴肉都一个味,有心人一查就会把咱们查出来。”
“你错了,两个人用一样的材料烧同一份菜,烧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何况咱们找的酒楼都有自己的特色菜,大厨烧驴肉时,会不自觉的添上自己的东西。
“而我有时候说京华有时候说青州话,还连着换几身衣服,让他们查他们也不敢跑到端王地盘上嘚瑟。”三郎搞得京城到处都是卖驴肉和鸡蛋饼的,是怕谢家人以后发现被他坑了,查他时太容易。
“既然没事,那我敲门了?”东来问。
三郎下意识整整衣服,要见丈母娘了,真的好紧张,深吸一口气,“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