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建宏向坐在左手边那人一伸手,对方递过来一张地图,他把地图铺在桌上,道:“问题就在这里,狗强光是直系手下就有两百多人,也就是你的目标,他看的场子很多,而且分布很散——这是我安排的,不散他就自立门户了,不管你动哪,都没办法让他们全部人都集中过去。”
顾七看着地图,刀建宏指了很多个地方,确实散乱得没有一规律,把地盘打散,让公司里的人相互制约,有事的时候联合起来抗敌,没事的时候就玩内部竞争,这样才能把公司发展壮大。
看了好一会,他才问道:“有没有比较重要的地方?最好是地方比较大,人烟稀少的。”
刀建宏想了一会,指着地图南边的一个道:“有,白龙码头,狗强发迹的地方,这片码头他在管着。”
安明市南边有一个巨大的淡水湖,又有一条穿过城市中心,连接到城市北边主水库的江,白龙码头就在湖与江的夹角处,这个码头不是运输码头,而是用来停泊渔船的,狗强手下有个渔业公司,整个码头都由他管理,收入稳定、可观,而且政府管得不是太严,至少比酒吧、夜店安全得多。
狗强手下那些人很少去码头,去了也没什么事干,但狗强自己喜欢呆在那里,他刚死没几天,手底下那些人都比较敏感,肯定不希望码头出事。
“问题是就算你把码头砸了,对他们的损失也不算大,你砸码头肯定引来很多人,但是不可能把全部人都引过去。”刀建宏担心的是这个问题,码头里那些渔船大部分都是渔民的,全沉了对狗强的手下来损失也不会太大。
“损失够大他们就会来?”顾七看着白龙码头道。
“就算你把码头翻过来,损失也大不到哪去。”刀建宏摇了摇头。
“有足够的仇恨就行了。”顾七有了计划,指着地图道:“你把他管的地方都标出来,越值钱的越好,再给我一份具体的清单,其它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对了,你当天帮我看着,有漏网的记一下,我不喜欢留下后患,太麻烦。”
刀建宏了头,拿出支笔,在地图上画出了无数个圆圈:“清单在公司里有记录,我明天发到你手机上。”
顾七了头,起身道:“就这样吧,多谢你那天晚上的电话提醒,我不会百分之百信任你,但以后不会再轻易怀疑你。”
完,他带着地图离开了麻将室。
…………
“刀哥,你为什么这么看重他?”顾七走后,一名手下向刀建宏问道。
“他能把狗强一伙人全灭了,我为什么不看重他?”刀建宏喝了口茶,打开了麻将桌的开关。
“可是……你看重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杀狗强,也没打算把狗强的手下都杀了。”这人又问。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奇人,用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活着,当年李堂主就曾经遇到过一个,得到了一些帮助,这才有了铁木堂,顾七就是那样的奇人,难得遇到一个,不仅仅抓着,你还想和他作对不成?星期一你就知道和这种人作对的下场是什么了。”刀建宏把升起来麻将牌挪到面前,一张一张的叠起来。
…………
…………
顾七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佐仓健二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坛花雕,坐在地上自斟自饮,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好喝好喝,这个酒好,等你来了尼轰,我请你喝大吟醸。”他喷着酒气道。
顾七坐在桌旁,道:“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有意思,明天我该干什么?”佐仓健二很豪爽的一挥手,大着舌头问道。
“明天就不用了,下周一晚上行动。”顾七把那份地图掏出来研究。
“好!”佐仓健二坐不住了,打着嗝躺倒在地。
顾七起身去厨房,煎了几个荷包蛋,端出来放在地上,自己也拿起一个来吃了,问道:“苗仪呢?”
佐仓健二又坐起身,抓起个荷包蛋塞进嘴里,一边叫着烫一边道:“当偷去了。”
顾七了头,又问道:“你真的不用回家陪你妹妹吗?”
“有人照顾她,每天都会向我报告情况,我回去也没用,她都不理我。”佐仓健二叹了口气,又拿了一杯喝下去。
“哦。”顾七推开徐佩蓉的房门,走进去和她了计划变更,明天起就可以一起上学的事。
等走出来时,佐仓健二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打着呼,睡相十分夸张。
这天晚上,顾七和徐佩蓉都没怎么睡好,直到顾七找来一块创可贴,竖着贴在佐仓健二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