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渐渐的她只觉手脚冰凉,心也越来越空,周遭的世界也一片灰暗。
直到这一刻,她好像才示意到这个人已经深深的占据了自己的心。
“县主,别太担心,皇上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任妈妈安慰她,但出口的话却有些没有底气。
使臣大人已经让人找了这些日,皇上派的人最快也要半月才到岭南,再半月,也就过了四十多天,就是真有生存的机会,十分渺茫了。
另外,还有消息传,其实那些叛乱战犯进了大新人的营地,主要针对的就是华又廷。
他们是记恨他,打算着就是置他于死地。
华又廷落入红河的事,这些人自然也能打探到,假使真活下来,这些人也还会二次劫杀的。
“妈妈,扶我进去睡一会吧,我累了。”慧娘未接任妈妈的话,对任妈妈招招手。
任妈妈担心的看她一眼,终于什么也没说,上前扶住她。
进到寝室,躺在床上,慧娘的泪水不知不觉得落下。
年关已近,上京城里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但华国公府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一晃又十来日了,华又廷依然没任何消息,华正兴终于病了,一连几日都未上朝。
华国公夫人也满是焦虑,接连走了好几座寺庙,为丈夫求福禄,更为次子求平安。
据说十分虔诚,经书一抄就是几卷,祈祷一跪就是半天,去那座庙里都大量的添置香油钱,使得上京人禁不住对她交口称赞:心疼丈夫也就罢了,竟然这般心疼庶子,哎,难得呀。
“哈哈……今日我又正佛前许愿,希望那贱种死在外面,永远也别回来。”但没人知道的是,白日在人前做足了贤妻良母姿态的人,晚上的时候却是这副模样。
张妈妈看着她,也笑,“其实夫人不用这般的,依老奴看,二少爷是回不来了。”
却没想到话音一落,立刻遭到落实反驳,“话可不要这样说,那贱种可是命硬着呢,当年将他弄到西北去,他不也照样活着回来了吗。”
“西北不是有权家的旧部吗,可这岭南根本就没权家的人呀。”张妈妈又赶紧道。
“说的也是,”洛氏听了又笑,“呵呵……不是一心想着抢功吗,看看这次还怎么抢。”
“是啊是啊,世子虽没沾这功劳,但至少还好好……”张妈妈又继续附和,但说到这里才突然想起华又泽并未好好的,而是躺在书房里养被家法惩治的伤,所以又改口,“但至少平平安安的,平平安安就是福呀。”
洛氏听了点头笑。
“对了,夫人,这会儿应该是对付二少奶奶的最佳时机了吧?”之后张妈妈又建议道。
洛氏听了,看她一眼,不赞同的摇摇头,“这会儿,这会儿对付她只会惹人疑心,收拾她是早晚得事,如今这贱种又死在外面了,收拾肖氏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张妈妈听了,赶紧点头。
……
“县主,歇歇吧,您这样身体是受不了的。”深夜,任妈妈看着桌前正埋头看账本的慧娘,劝道。
“再看完这些。”慧娘头也不抬。
任妈妈见了,禁不住叹息一声,转身去帮为慧娘端了一碗热牛乳来。
慧娘并未动那牛乳,抬手继续翻页。
并非她想这样自虐,实在是不找点事做,心情实在难受。
她已经告诉自己,不到彻底证实华又廷再无生还的一刻,决不放弃。
她还是不相信这人会死……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任妈妈立刻看向慧娘,而慧娘则是蹙眉,对任妈妈吩咐,“妈妈去告诉雪燕,就说我想吃水饺,让她包来。”
从消息传来,雪燕不知每日自己哭哭啼啼的,还讽刺她不哭。
她一生气,就给她布置许多事做。
“是!”任妈转身去了,慧娘则是看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又低下头。
事实证明,慧娘是对的,因正月十五这一日,忽然王副将再次传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来,那就是华又廷回来了,而且已经到了上京城外,马上就要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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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