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见了,禁不住一阵的气,真是糊不上墙的烂泥,但她自然不能发作,反而很是耐心的道,“怎么就不能做什么了,听说过这句没有,男想女隔座山,女想男隔层纱。”
慧娘没说话,只是摇头。
这样的俚语俗话,洛氏竟然说的这般顺口,看来真的并非外表看上去的高贵端庄。
“就是说你要主动些,要想拢住男人,不要太矜持,反正也是你的夫婿。”看慧娘睁大眼眸看着她,洛氏立刻又神色一整,“也是替你着急,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大事,我是真心想你和继续做长久的婆媳,才这般劝你。”
“母亲,我明白您的苦心。”慧娘赶紧满是感动的道。
“好了,也说了不少,你回去自己掂量掂量吧,记住,要想在站稳脚步,自己的丈夫是必须多花心思的。”接着洛氏又道。
慧娘赶紧又是一番谢,然后也就出来回屋了。
看着慧娘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洛氏弧度美好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沉笑意。
张妈妈走进来,将那丝笑意收入眼底,心中一凛,赶紧垂下眸,慢慢走进,“夫人……”
洛氏回头看她,笑着低声吩咐,“回头想法弄些药来。”
“药?什么药?”
“当然是……让我那个好儿子乖乖和肖氏圆房的药。”洛氏红唇妖娆,低低的吐出几个字。
“啊?”
“当然,这还不够……”
“呃?”
……
“夫人和您说了些什么?”任妈妈问一脸思虑的慧娘。
“她说……男想女隔座山,女想男隔层纱。”慧娘看向任妈妈,笑道。
“啊?”
“她还说让我想法和二少爷圆房。”慧娘又道。
“这……”任妈妈一愣。
这夫人不应该和国公爷一般想法,不愿县主和二少爷拜堂,更不愿县主和二少爷圆房吗?
“这国公府的水深呀。”慧娘又道。
任妈妈听了再一愣,然后点头,“要是那样的话,这二少爷和夫人之间肯定有嫌隙。”
“是,大有嫌隙。”慧娘不由想起早上的粽子,然后强调。
任妈妈听了却是一声叹。
“这不见得是坏事。”慧娘知道她想什么,无非是前路艰难,但她却不这么想。
也许这正是她生存的机会呢。
任妈妈不解,看她。
慧娘却岔开话题,“妈妈,让翘儿将我昨日摘得那些木香花拿来吧,我们尽快捡好,好抽时间送到香坊,尽快将那批鹅蛋粉生产出来。”
前世静娘之鉴,她是不敢让任妈妈知道的。
再怎么说,任妈妈也是内宅妇人,真知道了这些,又怎么会不怕?
任妈妈听了,应声而去。
……
“县主,休息吧?”芳儿看一眼桌前还在翻书的慧娘,劝道。
“你先去睡吧,我有事叫你。”慧娘摇摇头。
今日洛氏刚刚找过她,她当然要将一个准备拢住丈夫的女人的姿态做足。
但愿华又廷回来的再晚一些,到时她就可以装出实在等不及睡了的样子了。
只不过很快她这个愿望就被打破了,华又廷在不算太晚的时候,回来了。
听见外面婆子的见礼声和那轻盈有力的脚步声,慧娘赶紧起身,将外衣披上。
华又廷进屋来,身上依然带着淡淡的酒气,深邃眸光落在迎上他的慧娘身上,脸上神色不定。
“回来了?”慧娘边说着,边去桌边倒了杯茶递给他。
华又廷未接茶盅,依然看着慧娘,忽然笑了,“在等我吗?”
慧娘一愣,因他这截然不同的态度,更因他脸上那迷离的笑,实在……惑人。
看她愣愣的不说话,华又廷脸上的笑容忽然就一敛,转身就往外走,但走到门口忽然又站定,回头看慧娘,深邃凤目似笑非笑,“不拦我吗?不拦我我可就走了?”
“呃……”慧娘再一愣。
华又廷又看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出门。
“你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该总喝酒的。”但就在他步子跨出门时,慧娘忽然道。
华又廷再次站住,看她。
慧娘并没避开,而是和他对视。
是不是这人已经猜到洛氏与她说的这番话了……
华又廷又笑了,目光慢慢下移,最后停在她的胸口不动。
“轰——”
慧娘一张脸瞬间红透,下意识的就掩住衣襟。
“哈哈……”华又廷大笑,然后转身出门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慧娘蹙蹙眉。
这人的心真不好近。
就在这对夫妻互相试探互相猜忌的时候,这府上的另一对夫妻之间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情景——
“嗯,廷儿也该去看看他祖母了,他祖母一直可是最疼他。”华正兴看向床边正亲手帮他整理明日早朝要穿的官服的妻子,点头。
“我让肖氏也跟着他,肖氏进门后都未去见过母亲。”洛氏手上动作不同,又道。
“这又何必?这肖氏见不见母亲不都一样。”华正兴听了立刻蹙眉。
“国公爷,你在担心什么?”洛氏听罢却笑了,“廷儿这孩子多么有定力你也不是不知道?今日过来我这边请安都没和肖氏一起。”
华正兴听了点头。
他当然有听说,包括廷儿歇在书房的事。
“我是想着还是让肖氏去见见母亲的好,毕竟是祖母,不见说不过去的,以后就是肖氏如何了,宫里那边也不会多怀疑。”洛氏接着又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听了这话,华正兴笑了,拍了拍妻子的手。
……
第二日一早,慧娘惦着上山之事,所以早早起来。
华又廷有时一早去了校场,但吃早饭时就回来了。
夫妻两个相对别扭的用了些东西,然后就去了正心堂,和洛氏打过招呼之后然后就直奔城郊的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