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栗青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县城发生的事情让她太变得敏、感,产生了错觉。在那客户经理给她量无名指尺寸时,似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萦绕着她。
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
甩甩头,深吸一口气,栗青想,那大概是错觉吧。
下午接了栗乐今回到栗家,进了大门正好和栗沐林打了照面。不过凡事并非都是巧合,栗青见他盯着自己微笑就知道他是特意在这里等她。
栗沐林仍旧是谦谦君子模样,柔声道:“恭喜你,这是贺礼。”说着递给她一个十分精致的纸袋子,栗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选好学校了么?”他问。
他之前被派到国外出差,一回来就听说了父母在晚宴上擅自将同穆家联姻的人换成自家小妹的事情,对于家人这样的行为他觉得羞愧又无可奈何。
大概是前世他到最后也没能对她狠下心的缘故,栗青对这位大堂哥的心情十分复杂,只好淡淡道:“想好了。”
说完便不再说话,显然是不想同他继续交谈。
栗沐林有些尴尬,但又觉得能理解栗青的态度,于是道:“那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
“嗯,那我们先回去了。”
“大堂哥再见。”栗乐今十分乖巧地向他道再见。
栗沐林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们姐弟绕过主楼朝佣人房走去,面容竟带了些挣扎痛苦之色。
栗青成为榕城理科状元的事情到底还是传到了栗家人耳中,并且引起了轩然大波。栗沄沄把梳妆台上的东西一股脑扫到地上,朝一旁的佣人大发脾气:“梳个头发都梳不好,你还会干什么!”
佣人站在那儿低着头默不作声,邹秀媛闻声上楼:“怎么了,宝贝儿”
栗沄沄指着地上被撕成碎片的报纸红着眼眶质问:“妈,你不是说让人看了栗青考得很一般么?”
邹秀媛看过去,知道女儿是知晓栗青成为理科状元的事情了,连忙过去安慰她:“是啊,可谁知道还有一个和栗青同名同姓的人呢。”
这种事情并不常见,她当时也没多问,只以为以栗青的本事考上一本已属不易。哪里会想到她的分数竟然比第三名的沄沄多了一百多分,成为榕城这一届的理科状元。
“都怪你不问清楚,现在要怎么办,我都成了一个笑话了!”栗沄沄几乎可以想象圈子里要如何说自己了,晚宴上她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恼怒。
她向来自恃清高,和圈子里那些蒙受父荫的同龄人不同,不管是学业还是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却没想到她前脚在众人面前抢了栗青的未婚夫,事隔不过一周,向来被她踩在脚底的栗青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咽不下。
“要不,我让你爸爸问问看这事儿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见栗沄沄这样伤心恼怒,邹秀媛小心翼翼地开口。
栗沄沄抹抹眼泪,问:“真的可以么?”
“胡闹!”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听到争吵声的栗文涛上楼来看个究竟。却不想正巧听到妻女这样一番对话,忍不住动怒:“你还真以为我们栗家真有那么大能耐。”
“那怎么办?”见希望落空,栗沄沄伏在梳妆台哭了起来。
栗文涛也不是不疼这个女儿,只是这件事已成定局。
今天一大早有交好的世交打来电话恭喜他,他才知道平素不声不响的栗青竟然考了第一名。他压下心中不甘和怒气感谢了对方的关心,挂了电话之后就让人去查了。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栗青以730分成为榕城的理科状元。
“老爷,”这时管家小心翼翼地递过电话:“族里长辈的电话。”
栗文涛皱皱眉,拿过来,语气恭敬的:“喂,叔伯,我是文涛。”
栗沄沄听到“叔伯”两字,也不哭了,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父亲。栗家是一个大家族,族里辈分森严,即使栗文涛已是族长,在族里的长辈面前也不得不恭谨有加。正因如此,栗沄沄和邹秀媛此时都有些紧张。
“嗯”栗文涛面色沉重地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亲自操办的。”
挂了电话,栗文涛沉默着没有说话。
“爸……”见他面色不愉,栗沄沄忐忑地开口:“怎么了吗?”
栗文涛拧着眉,看了她一眼,深深叹了口气:“族里老人都知道这事儿了,说栗青这次给栗家长了脸,要给她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