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又一棍戳中他大腿后,忽地叫道:“够了;到此为止!”随即丢下铁棍,负手静立。沃奇微一错愕,长吁口气,颓然坐倒,苦着脸揉按各疼痛处,口中不住倒吸凉气。
陈敬龙转头望向克罗斯,沉声问道:“我一举一动,你都清了么?”
克罗斯缓缓点头,应道:“你一共用过二十四招,每一招都是攻守并重、妙到巅峰;而这期间,你脚步不移、身形不动,所有招式变化,都只由一臂动作完成!我全的清清楚楚,绝没有丝毫遗漏!”
陈敬龙微一沉吟,正色说道:“这些招式,均为我轩辕族上乘剑招。你徒弟与我本领相差太远,行动、反应均远远不及我快,所以被克制的死死,一招也挡不住,如果凭你以前未伤时的本领能耐,这些招式当然制你不住;但话说回来,从方才我与你徒弟过招应能出:双腿不动,便未必不能克敌制胜。你以前武技厉害,但多是凭借纵跃起伏之身形变化克敌,剑招其实算不得十分精妙。如今你下身瘫痪,再不能使用原来的武技打法,但你双臂未废,如能在剑招上下下工夫,未必便没有再次成为武者高手的希望!”
克罗斯听了他这一番话,默然思索片刻,丑脸上渐渐泛起光彩,眼中满是兴奋与希望,喃喃自语道:“以我的斗气修为……练熟这二十四手绝妙剑招……嗯,未必弱于从前……当真未必……”感叹未绝,急地眉头紧皱,丑脸更加扭曲,诧异问道:“陈敬龙,你我仇怨虽一笔勾消,但绝非朋友;你为何平白传我剑招?”
陈敬龙摇头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不忿你小瞧于我,所以与你徒弟过招,显露武技,让你知道我真实本领如何,可绝没有传你一招半式;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克罗斯急道:“你明知凭我的修为、眼光,仔细过你施展剑招,定能学会……”
陈敬龙脸色一沉,怒声抢道:“我武技学自别家,不经人家允许,绝不能外传!我只是显露本领而已,绝没有传你武技的意思;你能学去,是你本事,与我无关;就是这样,不许再说!”
克罗斯听他说话,知他这武技只能“暗教”,不可明传,便也不再追问;但仍是皱眉望着陈敬龙,眼中满是诧异不解。
陈敬龙见他神色,迟疑片刻,低声叹道:“我也是身带重残,见了你的模样,不免生出同病相怜之意……况且,我实在不忍着一位顶级武者,就此沦为废人,永无重振雄风之日,颓唐终老!……克罗斯,你若有些良心,便莫要用我轩辕武技,杀我轩辕族人;愿你好自为之,今后莫再与我战场相逢!”
克罗斯怔怔望着陈敬龙残废的手足,眼中疑惑消去,眼神渐渐温软起来;轻声叹道:“同病相怜……唉,同病相怜,确实不假!”随即深吸口气,郑重说道:“陈敬龙,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再为入侵轩辕族之事出力,你我今生,再无沙场交手的可能!”
陈敬龙含笑点头,道:“如此最好!”寻思一下,又问道:“尼德伯爵,你认不认识?”
克罗斯微一寻思,应道:“啊,那是纱维亚的父亲;我见过几次!他怎么了?”
陈敬龙正色说道:“他没怎么,但他手下卫兵死了不少,近期定要补充人手。我记得先前令夫人说过,这佣兵是卖命换钱的勾当,想必做的不很容易;如果你们为生计犯愁,不妨去尼德伯爵那里碰碰运气,或能得个安稳生活,也说不定!”
沃奇一听此言,再顾不得身上疼痛,疾跃起身,奔到克罗斯车旁,兴奋说道:“师傅,做伯爵卫兵,薪金不薄,又极安稳,可着实强过做这佣兵!既然您认得伯爵大人,他一定会您情面,收留咱们的,是不是?您……您这便带我们去吧,好不好?”
克罗斯丑脸微动,也露出一丝喜色,望着陈敬龙,道:“不用问,那些卫兵定是被你所杀!你见过尼德伯爵了?知道他现在何处?”
陈敬龙反手向东一指,道:“去个百余里,有尼德伯爵的庄园;他应该还在那里收拾残局,不曾离开!”
沃奇兴奋催道:“师傅,咱们快走,莫等伯爵离开,再找他不着!”
克罗斯沉吟道:“这个……不成!尼德伯爵虽不是绝情之人,或能给我脸面,但他为求升爵,与奥马大帝、劳格大劳较为亲近,算是主战派的;若我去投奔他,日后他知我仍可施展武力,或会禀告大帝,再逼我上战场……”
陈敬龙笑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尼德伯爵过我一通狠杀,对战争生出憎畏之心,立场己有所转变;现在他正考虑要去拜见什么培茨大公呢!”
克罗斯喜道:“你所说当真?”陈敬龙含笑点头。克罗斯精神大振,再不迟疑,挥手命道:“沃奇,带人收拾行李,咱们马上动身!”沃奇喜动颜色,痛快答应一声,招呼引领众佣兵,匆匆奔往镇内。
陈敬龙想一想,再没什么话好说,便道:“克罗斯、席瑞拉夫人,你们善自珍重吧;敬龙再没什么能帮上你们的,就此告辞!”说着,走去马旁,翻身骑上。吴旬见状,忙也跃上自己坐骑。
克罗斯见他二人要走,脱口叫道:“慢着;我有几句要紧话,得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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