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人们自动向两边侧身,让出一条路来,不住听到有人轻声说:“您老慢点儿!”“我扶您一下!”“前边的,再给让让。”等话语。陈敬龙知是有首脑人物要出现,忙凝神去。
过了片刻,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干瘦老妇,满头白发,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陈敬龙见她身材矮小,弯腰曲背,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老态龙钟,心中暗道:“难道她就是这里的首领么?实在太也不像,或许只是个很有威望的老人吧。”
雨梦待那老妇走到人群前,上去一把将她脖子搂住,神情亲热已极,欢声道:“奶奶,我总算回来了!这次任务实在太过艰难,以后可别让我去了!”另一只手却紧紧抓着陈敬龙胳膊不放,似是生怕他逃走一样。
陈敬龙此时已是满头雾水,张口结舌,雨梦,又那老妇,只觉事情大大有些不对头,却因头脑混乱,一时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那老妇笑眯眯地在雨梦胳膊上拍了拍,开口道:“这任务可是你自己非要去的,须怪不得别人。怎么?有些吃不消了?”语气十分宠溺。
雨梦娇声道:“何止是吃不消呢,差点饿死在外面!奶奶,我实在饿的受不住了,只好带他走了近路,不过还好,总算该试的都试过了!”说着将陈敬龙手臂一扬,神情甚是得意。
陈敬龙听她二人说话,心中疑团越来越大,再也难以遏制,张口道:“那个……雨梦,这是……怎么回事?”雨梦微微一笑,说道:“别问我,让我奶奶跟你说好了。”
那老妇仰起头着陈敬龙的脸,依旧是一付笑眯眯的样子,十分慈祥,说道:“年轻人,你来精灵森林,是为了寻找精灵族人么?”陈敬龙点了点头,奇道:“是啊,您老怎么知道?”那老妇笑道:“我当然知道。可是,为什么你现在见到了精灵族人,却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呢?”
陈敬龙一听这句话,如晴天一个大霹雳在耳边炸响,面色大变,愕然道:“您老……你们……是精灵族人?”那老妇笑着点点头,伸手将鬓边的白发一掀,露出一双耳朵,跟着张开口来,指了指自己的牙齿。
陈敬龙仔细一,见她耳朵向上竖起,又长又尖,几乎有自己耳朵的两倍长短,紧贴在脑袋两侧;牙齿洁白整齐,只是上排两枚虎齿长出一些,与常人不太一样。抬头向她身后去,只见人人一双长耳朵,微笑间能到口里两颗虎牙。
他刚才一直处于迷茫之中,对这些人的长相并没细,此时一见,心头大大一震,叫道:“原来……原来你们真的是精灵族人!”其实他并不知精灵族人有何特点,但在这精灵森林之中有这许多长相与轩辕族人不同的人类,自然是非精灵族莫属。忽然想起一事,转头向雨梦。
雨梦见他眼神古怪,微笑道:“陈哥哥,我当然也是精灵族人。这事没对你说,你可别生气。”她刚才见到奶奶时十分兴奋,流露出女孩子天真活泼的本性,可一面对陈敬龙,又恢复了温柔的样子。
陈敬龙见她将头发向旁边一拂,露出尖长的耳朵,心中登时恍然:“这雨梦一直披着长发,原来是怕我发现她的耳朵;她笑的时候大多抿着嘴,自然是为了不让我注意她的虎牙。”刹那间,许多雨梦的怪异不合理之处都有了解释,但也多了更多未解的疑惑。
那老妇见他皱着眉头发怔,显是心头困惑太多,转身笑道:“大家也都见到轩辕族人了。没什么事,这就散了吧。”那些精灵族人闻言慢慢散去。
陈敬龙这才知道,原来这些精灵族人聚在这里,是为了轩辕族人是什么样子。那些人走向远处时,偶尔回头向陈敬龙,显是十分好奇,却绝无交头接耳议论者,竟是极有礼貌。
过了一会儿,围观者都已散光。那老妇人笑道:“梦梦,你也不必总这样抓着陈敬龙,他又不会逃掉。”雨梦微微一笑,这才放开他手臂。陈敬龙见那老妇知道自己的名字,更是奇怪。
那老妇笑道:“陈敬龙,你的疑问不必说出来,我自然会给你解答。你随我来。”说完自己当先走去。陈敬龙微微迟疑,雨梦轻声道:“快去呀,还等什么?”伸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