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铮直接否决,“不行。”
“谁来守?”宝春抬头看他。
“白丁山。”荣铮说。
“你情知他在城外最好,林副将留下,我帮着他守城。”宝春说。
荣铮瞪眼,“别胡闹,打仗的事情有我,你跟儿子待在这里那也不要去。”
宝春气结,“我又不是手脚不能动?我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不用这么谨慎。”
荣铮不容置疑,“不行就是不行,好好待着,乖了。”
宝春黑线,拉下某人摸她头的手,“敌人三万人马,我方能带出城的顶多只有两千,压力有多大不用我说,白丁山跟着你能好很多……”
两人争持不下,一个坚决要守城,一个坚决不让,沈诚一会儿看看他三姐,一会儿又看看他姐夫,实在是弄不明白便扯了扯旁边周大姑娘的衣服,小声询问,“我姐怎么了?现在跟往常有什么不同?”
周大姑娘扭头注视着老大的这个一脸茫然的小舅子,“当然不同了,怀着孩子能跟以前一样吗?”
“啊?我姐怀孕了?”沈诚张大嘴巴,“都这样了,怎么还乱跑?”
周大姑娘说,“不乱跑,又怎么知道你深陷危城,跑来救你?”
沈诚一脸愧疚和懊恼,撅着嘴,“姐夫做的对,刀剑无眼的,不能让我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周大姑娘噗嗤笑了,大概是觉得老大这个小舅子挺可爱的,不由下手捏了捏他的脸,小声笑道,“敢不敢跟我打赌,他们两人,最后胜出的那个肯定是你姐。”
被周大姑娘捏脸的沈诚脸刷地一下红了,他已经满十八岁了,男女大防早多年就晓得了,别说被捏脸了,就是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赶紧微垂下头,吞吐吐吐嘀咕,“这怎么能打赌?”一副被蹂躏的,却还在表达着如此严肃的事情怎能拿来调侃的不满模样。
周大姑娘笑的更欢了,似乎逗出性质来了,爪子又要摸向沈诚那张清秀小脸时,就见老大的小舅子被白丁山搂着肩膀给躲了开去。
注视着多管闲事的某人,周大姑娘的脸黑了下来。
白丁山的眼底闪过一抹不舒服之光,不过转瞬即逝,面上随意道,“人沈大人还是孩子呢,你别给吓着了。”
周大姑娘哼了声,“关你屁事,你怎么知道人家沈大人不愿意?指不定心里多么乐意呢?”
白丁山的脸僵硬了下,笑容已很勉强,“要是乐意,就不会不敢抬头了?”
周大姑娘嗤他,“人家沈大人那是脸皮薄,搁在你身上,你自不会这样,你的脸皮比人家厚多了,不过,你那张脸也比人家老多了,你想让我摸,我还不摸呢,我怕糙的刺伤我的手,外加一手的油。”
说完转身走了,去荣铮宝春那边了。
留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白丁山和发愣的沈诚。
“白大哥,你没事吧?”沈诚担心地问。
白丁山咬着牙,冷笑了声,“我能有什么事?”
“那,那个。”沈诚朝周大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没她说的那么老……”
白丁山哼了声,“这个我当然知道,这女人不但嘴毒,还手贱,你以后离她远点,小心被她辣手摧花了。”
沈诚惊的又啊了声,缩了缩脖子,脸憋的红到不行,“白大哥怎么这么说?周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白丁山看着他,“沈大人是太单纯了,老是把人往好的地方想。”
沈诚撇撇嘴,“那我也不能老将人往坏的地方想啊,要是这样,这世上岂不是就没有一个好人了?”
白丁山耐着性子,“你这样的想法是好的,可关键是要看什么人,就比如她,一百个你都打不过她,她要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你是阻挡不了,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沈诚脸有些白,但还是坚持认为,“她不会想对我做什么的,我觉得她对你似乎有些……”
白丁山脸扭曲,“这个还用你说。”哼了声悻悻地走了,一副世上就没傻人,连个孩子都忽悠不了的郁卒样。
宝春和荣铮这边就谁守城的问题已经得出结果。
至于守城人选自然是宝春。
无论从那个方面看,她守城最合适。
荣铮瞪了自家媳妇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对小酒说,“你跟娘亲在一起。”
“还用你说?”小家伙撇了撇嘴,“她自然有我护着。”
荣铮脸抽了抽,大战在前,也懒得跟他计较,蹲下身,抱住儿子,在额头上亲了口。
小家伙虽说一脸的嫌弃,倒也没有挣扎,只是等人站起来后,拿手帕擦了擦,“都是口水。”
周围几人不由笑了起来。
荣铮也笑着揉了揉别扭熊儿子的脑袋,对周天心和白丁山说,“走了。”
两人跟在后面。
荣铮将宝春拉到门外,趁后面的人没注意,照媳妇的嘴上啃了口,深邃的眸子晕染着情绪,深深地看了一眼,“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
宝春点头,心有不舍,“你也是。”
话未落,荣铮已经跨上门外准备好的马匹,朝城外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