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劝说无力,早趴在了桌子上,任那两个不差钱的主儿较劲。
“谁拿不出银子了?阿延……”喊完,月雅才想起来,今天事情特殊,没让他跟着,看着对面刘安阳嚣张的面孔,心里窝了一团火,眼角余光扫到宝春,“将你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回头还你。”
宝春一听,连忙捂住荷包,我靠,自己的挥霍完了,居然还要挥霍她的,绝对不行,“我没带钱。”
月雅斜了她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赶紧拿出来,你看她那嚣张样,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都不知道阎王爷长了几只眼。”
真是土匪啊,不给,上前就抢,一把将宝春的荷包拽了下来,打开一看,月雅差点没给她气死,统共加起来还没有二十两。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亏你还是个公主,出门带的还没有个下人多?”
宝春心说,幸亏今天带的不多,带的多了也是被你霍霍,她的钱可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容易么,那跟你们啊都是不差钱的富二代。
安阳公主看到这儿,不由讥笑出声。
她身边的人更是随声附和,“捧场,捧的就是钱场,没钱,还捧什么,不如趁早回家。”
“你说什么?”月雅顿时火了,“你给我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抽你,你一个下人,都敢对我如此无礼,你主子没教你规矩么,不过,照我看,你那主子也未必懂。”
月雅这是*裸挑衅,安阳那个骄横性子,自然是不会罢休,豁然起身,“就你这粗野地方来的人,还配谈规矩,你们都给我上,今天好好教教她,让她知道,这是在谁的地盘。”
众人一听要打起来,纷纷躲避。
明月楼的人更是躲也不是,劝也不是。
其实,压根就劝不住。
双方已经开战了。
说是开战,其实就是群殴。
那刘安阳看准了宝春她们只有两人,所以才敢动手,教训她们一顿,好发泄积压在心底的怒气。
月雅从楼上飞身下来与对方战在了一起,对方十几个人,威猛不俗。
可月雅手底下的功夫也着实了得,一人打十几人,竟然还不落下风。
楼上的安阳公主一看,脸色很不好,没想到这粗野女人,如此难对付。
领着身后的两名女扮男装的侍女也便下来了。
宝春一看,暗叫不好,月牙要吃亏。
她早就看出安阳随身跟着的那两名侍女功力很不一般,月雅不一定应付得了。
宝春一溜儿小跑下来,躲闪着,就去拉架,“别打了,都是自己人,伤了和气多不好,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不好,也解决不了问题……”
可都打红眼了,谁会听她的。
安阳早给那两名侍女使了眼色,让她们好好教训这两人。
宝春这架还是继续拉,明着拉架,实则是帮那月牙。
就见场子中,月雅的脚还没踢到,对方已经应声倒下了,一掌打出去,竟然打倒了一大片,看着自己拳头,她是惊异不已,潜力激发这么厉害?
不多一会儿,那些人已经东倒西歪了。
而那两名侍女,看着月雅,也是吃惊不小。
就这愣神的功夫,旁边桌子上的小炭炉倒了,温着的热水,整个都洒了出来,那两人下意识就躲,堪堪躲过。
她们两是躲过了,可安阳这个功夫不怎么样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茶壶的热水,全洒在了她的身上,楼里顿时响起尖锐的惨叫声,使得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那两名侍女一看,再也顾不得其他,架着那安阳公主就撤,“快回去。”
不回去不行啊,不赶紧处理,公主就要毁容了。
哗啦一下,人全散去了。
月雅理理凌乱的头发,整整衣服,摆了个自认为很酷,别人看来却很欠抽的姿势,“都是他们非要动手。”
宝春撇撇嘴,看看四周一片的狼藉,再看看走出来的明老板和张班主,忙扯了一副笑容,“明老板,今日扰了你的场子,真是太过意不去了,不过,请您放心,这里所有打破的东西都有……他来赔。”宝春猛然指着月雅。
月雅不满,眼神反驳,为什么要我来赔?
宝春眨巴眼,打架的是你,你不赔谁赔?
月雅瞪眼,你个不仗义的抠门货。
那明月和张班主自是客气一番,那些桌椅原本也花不了几个钱,可见宝春执意如此,便没再推辞。
宝春瞄向明月,心说,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俊俏人,真是越看越喜欢,不由上前,一把拉住了人家的玉手。
“我和月兄,与明老板一见如故,心向往之,很想交个朋友,坐下来畅谈一番,我在福全楼定了位置,明天中午,还请务必赏光,明老板要是不来,我二位就一直在那儿等着。”
手被某人爪子抓住的明月,愣了下,不动声色地抽出来,对宝春这半威逼耍无赖的邀请也是没办法,只得应承下来。
不答应不行啊,没看到人家三两下功夫就将那帮很横很彪悍的人给打跑了么,只要还想好好开门做生意,这样的人他们是得罪不起的。
走出明月楼没多远,月雅就猛地拉住了宝春,“刚才是不是你干的?”
宝春一脸懵懂,“我干什么了?”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说明月的事啊,这不应该的么,人咱已经给你弄到手了,剩下的可就看你的了。”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膀,走开了。
“不,不是……”月雅看着她的背影,给郁闷的不行,她说的不是这个。
为了捧角,在明月楼大打出手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某些人的耳朵里。
皇帝陛下听了后,兀自笑了,“这两人倒是对了脾性。”
孙平暗暗撇嘴,重点是这个么?“皇上,戏园子那种不是公主该去的地方。”
刘宸起身,走出桌案,“的确,那种地方,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都有,隐藏着危险,是不应该去,找个机会提点一下那月雅公主,别领朕的安平公主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一副都把朕的闺女带坏了的表情。
孙平满脑袋黑线,谁带坏谁都还是个问题,还有,那安阳公主是你亲生的么?都烫成那样了,都没听你关心一下。
刘宸突然转身,像是才想起来,“御医给她看过了么?”
“看了,说是还好,不会留疤。”孙平小心翼翼回答。
皇帝陛下哼了声,“自找的,一个公主,不好好待在宫里,跑去戏园子那种地方捧戏子,捧戏子不说,还跟人大打出手,传出去,朕的脸都给她丢尽了。”
孙平垂头不语。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喧哗声。
“什么事?吵什么?”刘宸问。
一个太监忙跑过来跪下,“是皇后娘娘,非要见皇上,拦都拦不住。”
刘宸的脸沉了下来。
这时,皇后娘娘已经闯了进来,带着一脸的怒色,“皇上,你可要给安阳做主啊,竟有人朝她泼热水,给滚的都脱了层皮,这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根本没把皇家放在眼里,一定要抓起来斩首示众。”
刘宸冷冷地看着她,“斩首示众?”
“对啊,谋杀公主,这是死罪。”皇后娘娘狠狠说。
“要真那样,我皇家的脸可真给她丢尽了。”刘宸厉声道,指着门口,对木呆的皇后说,“去,好好问问她,是怎么烫伤的,在那里烫伤的?问清楚了,再来找朕。”
皇后有些傻眼了,或者是被皇上呵斥蒙了,帝后无论怎么貌合神不合,但面上都还算和睦,从来没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来之前,她得知安阳出了事,过去一看,见人被烫成那样,心疼的不行,可问她谁干的,她也不说,这才气冲冲地来找皇上。
皇后有些不确定了,心虚了,忙给皇上告罪,离去。
镇荣王府,荣小王爷听了明月楼下午发生的事之后,脸直接黑成了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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