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周仓从外边走了进来,说道。周仓还是老样子,身如铁塔,壮猛非常。
周仓看着陈胜的背影,心中有些异样。
这段时间,陈胜变得有些喜怒不形于色了。就如张绣之死,陈胜即没有欢喜,也没有悲哀。
这在外人看来,陈胜多少有点薄情寡义。兄长病死,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只有少数人知道,陈胜常常独自哀叹,感伤。
只有在人前,陈胜才会表现出异样的冷静。
所以,周仓知道,陈胜并不是薄情寡义,而是收起了自己的一颗真心。因为身份不同了,在张绣死的时候,陈胜就自动成了南阳之主,建忠将军了。
一举一动,攸关一方势力的存亡,攸关南阳,汝南数十万百姓的生死。何其沉重的责任。
“走吧。”陈胜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才转身走了出去。走的不急不缓,非常沉稳。
“诺。”
周仓应诺了一声,紧步跟了上去。
“明公,这个时候您召见诸位将军,有什么事情吗?”走着走着,周仓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自从陈胜成为了南阳之主之后,就只有在张绣死的那一天,才召见过将军们,那是为了哀悼张绣。
而这一次是陈胜第一次,正式的召见将军们,周仓觉得会有大事发生了。
“整顿兵权。”
陈胜回答了周仓的问题,言语很轻,但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决然,以及那足以刺破苍穹的锋利。
“整顿兵权?”
陈胜是回答的如此决然,如此的锐气冲霄,但是周仓听了之后,却是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
“明公,这是不是有些超之过急了?这有急迫夺取兵权的嫌疑啊。”随即,周仓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这几日,周仓天天跟随在陈胜的身后,对于在张绣治下的南阳郡,宛城兵权配置,有了很深的了解。
说实在的,张绣对兵力的配置,非常的不合理。
他麾下不过一万四五千兵力而已,但是拥有独立领兵权,如胡车儿,钱冲,陈风的中郎将,校尉,却足有十余位。
这些中郎将,校尉,或领兵八百,或五六百,各不统属。虽然西凉兵骁勇善战,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怕是只有原来的七八成而已。
所以,整顿兵权,乃是当务之急。
不过,张绣之所以容忍下这十几个名号繁多的中郎将,校尉,乃是因为这些中郎将,校尉都是从张济时代,就跟随者张氏的老将。
一个个都桀骜不驯,手握兵权。若是整顿了,必定是有些人要被剥夺兵权,有的壮大了兵权。
这样大刀阔斧的改革,可能会造成动乱。而张绣本人更没有进取之心,所以就容忍了这种不合理的存在。
而作为有进取之心的南阳之主,陈胜进行对兵权的整顿,乃是可以预见的。但是不是太超之过急了?
要知道,曹洪死的消息,现在可能已经传到北方了,曹操起兵可以预见了。若是因为整顿兵权,而导致内部动乱,抵抗曹操失败,这是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因而,周仓才显得担忧。
“既然我做了这南阳之主,那么一切都只能按照我的意志进行。我需要一支号令更加统一,更加紧密的军队,那么将军们就要配合我,而不是我配合将军。所以,我要整顿兵权,否则,我如何能抗衡曹操?而抗衡曹操,就需要一个庞大的势力。至少,也要拥有一个州,被称作是王霸之业的势力。若是没这点魄力,我怎么统帅南阳,乃至于建立庞大的势力?所以,这是第一步,一定要走的第一步。未来的开始,我的命令不容不服,不服者,罢黜。”陈胜说道,话音很冷,似那十二月的寒风,冷的让人刺骨。
其中的坚定,魄力,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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