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吗？”终于，苏碧海问道。

王乐瑶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苏碧海沉默。

“碧海，你有薇薇的消息了吗，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王乐瑶又问。

再次摇头，苏碧海唏嘘道，“我相信她，一定没事的。”

“我苦命的女儿，薇薇……”王乐瑶身躯抖动，脸上滑过了两行热泪，她知道自己不配做一个母亲，可那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啊。

犹豫之后，苏碧海走近，伸出了颤抖的手，在空中坚持了很久才抱住了王乐瑶，“她会回来的。”

“对不起，碧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薇薇……对不起！”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如果说没有爱，那是骗人的，这二十年来，苏碧海心中一直都有这个女人，有着那份纠结的情感。

……

天海市另一个地方，发生着相同的一幕，只是主角换成了楚凌风和夏雪冰。

沉默，已经很久了。

“对不起。”

“对不起？”夏雪冰惨淡的笑了，“你觉得这三个字有用吗，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们母子这二十多年来所承受的一切吗？”

“我……”楚凌风结舌。

夏雪冰心里就像被什么捏住一般，因为有爱所以有恨，只是，绝没有年轻时那种至死不渝。

这二十多年她早已经看淡了，那个男人什么也不是，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儿子。

之所以见楚凌风这面，不过是为了踏过心中这二十多年来所沉积下来的坎。

“那个晚上，我满怀期待，因为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那是我们相爱的结晶。”

“可是我等来的不是我的男人，而是楚家和孙家的合力追杀，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

夏雪冰的语气很淡漠，没有嘶吼，没有发怒，平淡到了极点，因为她已经对这个男人没有了任何念想。

“我抱着儿子在雨夜里奔跑，四处都是杀手，我很害怕，儿子不能死，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甚至还没有见过太阳。”

“所以我发誓，无论如何，就算拼死也要让他活下去，我不停的跑，不断的杀人，慌张的躲避，终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活了下来。”

“曾经，我不顾师父的反对，爱上了一个不该的男人，造成的结果却是……师父为了我们母子死了，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小风，另一个就是我师父。”

“为了生存，我拼命的挣扎，楚凌风，你挣扎过吗？”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夏雪冰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楚天雄可恶，你比他更可恶，最少他知道弥补，你什么也没做。”

其实夏雪冰是知道的，楚凌风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异族势力算计下，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他曾经坚持过了，也挣扎过，最终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而且很多事不能完全依靠理智，尤其是情感，如果每个人都做到了理智，这个世界也就变味了，也再也没有情感两个字。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对不起也就是对不起，没有理智的情感。

“你走吧。”

“小冰！”

“滚！”

楚凌风叹气，静静的看了夏雪冰很久，才迈动了沉重的步子，他无力却反驳什么，他努力过，挣扎过，可没有作用的努力和挣扎，根本换不回什么。

直到楚凌风离开很久，夏雪冰才失声痛哭。

两地，同时，两个不同的人，也有着不同的结局，王乐瑶遇到了还爱她的苏碧海，而楚凌风，面对的却是对他彻底死心的夏雪冰。

走出了门，楚凌风昂头，努力不让眼泪滑落，惆怅的大笑，“报应，这就是报应。”

“凌风！”有一个声音叫住他，扭头看去，他的脸色变回了平日里的漠然，“怎么是你。”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孙莹。

“她不肯原谅你？”

“这不关你的事。”

孙莹吐了一口气，“我去找她。”

“你给我站住，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孙莹微闭着双眼，睁开眼睛的时候，“曾经是我对她做的一切，我只想说一声对不起。”

说完，孙莹不顾楚凌风，大步的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