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宜结鬼章道:“不过宋朝也需要调兵遣将,所以战事的规模应该的还不是很大,只是未来如何发展却不好说。”
“不知道木征能撑多久?”
“时间不好说,不过最后他一定撑不住是肯定的。”青宜结鬼章的给出了一个论断。
董毡咳嗽一声,说道:“木征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派人来向我们求援,今日找你们来,就是想要询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瞎毡与木征都是我们的大仇人,以往对我们没有半分畏惧和尊敬,如今遭难了,倒想求援了。依我之见,何必管他们死活!”蔺逋比表现的很冷酷,是不愿意救援的。
听到这句话,在场之人心里顿时各有想法。
青宜结鬼章轻轻摇头,赞普亲生的王子为何是会这样呢?目光短浅不说,说话似乎根本不过脑子。至少遇到这种大事的时候需要谨言慎行,主动表现那是建立在足够的智慧和才能基础上的,他不是那块材料,只能适得其反。
只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赞普的亲生儿子,很可能会是将来的赞普。青宜结鬼章很担忧吐蕃的未来,同时也感觉到微微有些尴尬。毕竟自己是个臣子,若是处处与之意见相左,将来的处境怕是不妙!
阿里骨则是心中一乐,都说遇到猪一样的队友很坑爹,那么遇到猪一样的对手就是最大的幸运了。蔺逋比就是这样状况,无论是见识还是才能都表现平平,还时不时搞出这样降低智商和威望的举动来。阿里骨觉得,他们之间的比试,结果已经注定了,即便自己不是董毡亲生的,也未尝没有机会。
多吉大师作为董毡的首席谋士,不由暗自摇头,恨铁不成钢,这可能是赞普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吧!
目光落到赞普身上的时候,董毡却出奇的冷静,转而问道:“你们呢?”
阿里骨当即道:“我以为,河州虽与我们是仇敌,木征父子过去对赞普多有不敬。但是毕竟系出同源,都是吐蕃人,都是先王的后嗣。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宋朝人!”
“宋朝人打的是河州,与我们何干?前几年那个叫林昭的宋人还来过青唐城,建立通商友好……”
董毡这次是彻底无奈了,儿子的两句话深深出卖了他,显得那样的无知,那样的不成熟。即便自己有心培养,可是他……过去,他在意的是蔺逋比何时能成长起来,现在,他在想儿子有没有成长的可能?
“河州乃是河湟门户,宋朝人如果占领了河州,大军必定直指河湟,那时候我们可就一点缓冲都没有了。”阿里骨道:“宋人狼子野心,如果占领了河州,绝对是眼热我们富饶河湟的……”
“汉家人有句话叫唇亡齿寒,我们河湟与河州在地形上就像是嘴唇和牙齿一样亲密,没了嘴唇,牙齿会很冷的。”多吉大师发言了,对他而言,维护哪位王子与自己无关,身为赞普的谋士,只需要对吐蕃出谋献策即可!
“可嘴唇怎么能与牙齿相比呢?嘴唇轻薄,牙齿坚硬锋利,两者不可同日而语!”蔺逋比已然很顽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木征父子很有成见。认为以河湟吐蕃自己的实力,可以独自抵御宋朝。
多吉大师对此只能只是无奈一笑,继续道:“牙齿虽然锋利,可如何比得过有力的拳头呢?嘴唇虽然轻薄,可是没了他,人有如何吞咽进食呢?两者都不可少。河州要是没了,我们河湟可就真的危险了。”
“是啊,如果河州为宋人占据,我们失去了屏障,门户大开,到时候可就任人宰割了。”阿里骨见多吉大师支持自己,抑或是不谋而合吧,立即出声附和。
“阿里骨,你以为该当如何?”董毡依旧是那样不动声色,坐在王座之上,轻声询问。
“立即出兵,相助木征,共同抵御宋军!”阿里骨说完之后,嘴角带着一丝得意。
“可如此一来,不正好给了宋人借口吗?”蔺逋比反对道:“或许他们本来没有进攻河湟之心,我们以出兵,他们正好借口顺势攻入河湟!”
蔺逋比的这句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太过肤浅,没有什么大局观念。符合诸多时期主和派的一贯作风,最终的下场通常不怎么好。
董毡沉默片刻,这才转身看着青宜结鬼章,殿中诸人,他尚未有见解。
“鬼章啊,你是东部统帅,最了解前线的情况,你以为该当如何?”董毡轻声询问。
青宜结鬼章这才道:“鬼章以为两位王子所言都有些道理,不过……我以为,河州是必须要救的,唇亡齿寒是必然的,我们现在坐实河州被宋人占领,将来的处境会很糟糕。即便是宋人不进攻河湟,我们也会寝食难安的。
与其将来为难,倒不如防患于未然。不过臣并不建议立即出兵救援,河州并非坚持不了片刻,我们不妨略微等待,观察一下宋人的决心,以及战事的发展状况。如果木征真的顶不住了,我们再出兵相救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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