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胡建军打来的。要见的人是胡老。

胡建军要见他，萧正不稀奇。这小子跟萧正走的近，只要有时间就会跑来找萧正喝酒。可胡老日理万机。那工作量可比萧正还要繁忙无数倍。

抽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见自己，肯定不是吃个便饭，下个棋那么简单。

不是什么大人物都有下棋提拔小人物的兴趣爱好啊。尤其是还没退休的大人物。

胡老就不是没事找事的老人家。

轿车上，萧正偏头扫了一眼亲自来公司接他的胡建军。打趣道：“小子不错，又黑又壮，有点军人的风采了。”

“那是。”胡建军得意的扬起肱二头肌。“哥。你瞧瞧。我这胳膊多结实。尖刀队可没几个人玩得过我。”

“人家是玩不过你。还是不敢和你玩？”萧正眯眼说道。“军子。人呢，要有自觉性，更要对自己有一个全面的认知。你出身好，真要走的太顺，也稍微停下来想想。这一路走来，是不是真靠自己的本事。”

胡建军嘿嘿笑道：“肯定不全靠我自己的能耐。但就像哥你说的，我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太得瑟了迟早栽跟头。”

萧正笑了笑，点头道：“知道就好。”

顿了顿，他又追问道：“过了这阵，是直接进国防大学，还是转业？”

胡建军叹息道：“我个人是想进国防大学。之前爷爷也有这方面的打算。可现在的话——爷爷似乎想让我直接转业回京城。”

“哦？”萧正纳闷道。“老爷子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四九城的格局变的太快。爷爷也不想浪费我的时间，打算把我丢到卫戍区先练练手。一边打磨，一边进步。”胡建军解释道。

一边打磨，一边进步。

这八个字基本定下了胡建军未来十年的路。

打磨好理解。至于进步嘛——自然是升官了。

老爷子正当年。手里的资源人脉更是随便挥霍。只要胡建军不整天搞那些幺蛾子，起码省部级之前的路，老爷子可以给胡建军铺的平坦无碍。

略微沉了沉心，萧正也不再多言。耐心等待轿车驶入胡家宅子。

今次胡老亲自接见自己，且看起来与胡建军关系不大。萧正清楚，肯定与四九城近来的事儿脱不开关系。

可萧正没想到的是，自己刚进客厅，就被端坐在沙发看报的胡老劈头盖脸一通骂。

“胡搞！简直是胡搞！”胡老丢了报纸，指着萧正喝道。“看看你们都把燕京商界搞成什么鬼样子了！？一群做买卖的在那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怎么，嫌钱多了，没地方花憋屈？”

萧正给胡老这一通骂，先是有些发懵。旋即却是醒悟过来。放低姿态解释道：“胡老。这事儿也怪不得我们啊。有人挑事，难道我们能不回击吗？”

略一停顿，萧正继续说道：“胡老，不瞒您说，这一战，我们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同样也是为了大家的脸面。”

他说的略显模糊，可胡老什么人物？能不清楚萧正这番话的内核吗？

闷哼一声。胡老也不再怒骂萧正。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坐。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