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阵风在门口刮来,房屋一暗,出现了包经理的身影。
祁象目光飞快一瞥,就看到包经理的手中,拿了一根卷轴。他心头一动,也多了几分期待之意,貌似东西没丢?
“哈哈,总算是找到了。”
与此同时,包经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邀功请赏道:“小兄弟,为了找这画,我可是在仓库之中,翻遍了箱子,才算是有所发现。”
“是吗?”祁象展颜一笑:“辛苦包经理了。”
“不辛苦,不辛苦。”包经理笑眯眯:“职责所在,理所当然。只要小兄弟不怪我们怠慢之罪,多辛苦都值得。”
关照一听,也大笑道:“兄弟,看我说得对吧,东西肯定在,丢不了。”
“没丢,肯定没丢。”
包经理连忙摇头,随即表情有几分微妙:“不过……”
“不过什么?”
关照脸色一沉:“包经理,东西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你有话就干脆说,不要吞吞吐吐,弄个转折,卖什么关子。”
“这画,在,肯定在。”
包经理扬手示意:“就在这里……可是……这画……有污。”
“前两天,有客人喝酒了,抚着墙壁走路。在经过悬挂这画的角落的时候,满是油腻的手就按在了画上,留下了一个掌印。”
包经理苦笑道:“画污了,所以要更换下来。这两天我还在考虑,该去哪里请一位高明的揭画师傅,把污层揭下来蒸洗干净呢。”
“什么,脏了?”
关照眉头如锁:“谁这么马虎大意,简直是杀画刽子手。”
“这个……关老板,不好意思啊。这事,也算是关系到客人的,到底是谁弄脏了画,我不方便透露。总之,事情我们已经私下解决了,大家都满意。”
包经理笑呵呵道:“那位客人直接赔偿了损失,很有诚意,我们怎么好意思咄咄逼人,自然是轻轻揭过了此事。”
“再说了,只是弄脏了画而已,又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
包经理微笑道:“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画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们这里,永远是顾客第一,以客人的需求为至高目标……”
“咳!”
祁象可没有耐心,听包经理扯淡。他直接伸手,指了指画卷,提醒道:“这画,铺开看看怎么样?”
“没问题啊!”
包经理连忙点头,旋即走到了屋中,在一张干净的桌子上,小心翼翼把手中的画卷打开,再慢慢地铺展。
祁象走了过去,目不转睛的观望。
只见画卷,那是枯黄的色泽,十分的陈旧。不过装裱的材料,那是很新的绸缎。看起来应该是后配的,新瓶装旧酒,这是常有的事情,不足为奇。
毕竟书画年代久远了,哪怕保管得再好,也会出现老化的状况。
纸还行,上等的宣纸,有千年寿纸之称。一两千年,都不会朽化。但是装裱的材料,却没有那么持久的寿命,大概百来年时间,就会腐化变质。
所以,一卷书画,在画心不变的情况下,可能会多次更换裱料。对于一些高明的鉴定师来说,裱料也是他们鉴定的标准之一。
通过裱料的产地,以及工艺手法,往往可以验证书画的真假,以及年代。
这些细节,可谓处处是学问,门道很深。
祁象瞄了一眼,就可以确定,这卷轴很新,最多只有几十年的历史。说明这画,落在现代人的手中之后,就得到了很好的储藏。
片刻,一幅画卷,总算是全部铺开了。
整幅画,那是立轴,大概有一米二三长,宽五六十厘米,也算是大幅作品。
此时此刻,祁象也看清楚了。这一幅作品,果然是图画,人物画。
只见在枯黄色的画心纸上,描绘了一个道士。
那是一个中年道士,他倚在一块墨色淋漓的巨石上,白襕角带,衣袂飘飞,相貌清奇,眼下有一痣,十分明显。在他的身后,还有一柄长剑斜挂,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乍看,祁象就想到了一个成语,风姿卓然,气质出尘。
也难怪,不管是正史,还是民间传说之中,都把吕洞宾刻画成为,风度翩翩,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奇人。
说白了,在世人的心目中,吕洞宾就是个儒道。三分儒,七分道。或者三分道,七分儒。亦儒亦道,亦侠亦仙,游戏红尘,醉卧人间。
他,不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仙,而是人。先是人,才是仙。就是这人性化的一面,才使得吕洞宾变得和蔼可亲,信仰遍布全国各地。
观看了片刻,祁象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觉得,画中道人可能是吕洞宾的原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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