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了!”郑安顺面带微笑却很坚决的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不敢奢求回报。家父时常训导在下,能为朝廷社稷多做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积德善行。雏鸟尚知反哺,何况是人呢?若非大唐朝廷鼎力支持我郑家,郑家安得能有今日?具体该怎么做,就请秦将军下言吩咐吧!”
秦慕白点头微笑:“郑家的见识与胸襟果然是不同凡响,怪不得能做到商界魁首,经营下如此大的家业。郑兄,你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正昌粮号的确是与水鬼勾联,其罪自然当诛,这不必说;如果是我误判……那到时候可能要假戏真做,害你收下一大批粮食了。”
李恪就哈哈的大笑:“慕白呀,你可有够奸滑的!你知道五十万石湖扬白米值多少钱吗?”
郑安顺轻松的微笑道:“在下按襄州的粮食进价粗略算计一下,约值四千万钱吧!”
秦慕白嘿嘿的干笑:“四千万哪……那凭我秦某人的俸禄,那得赔几十上百年。于是,我只好去贪污了!”
“你敢!我头一个揭发弹劾你!”李恪愿意板起脸喝道。
郑安顺呵呵的笑:“秦兄太会说笑了。区区四千万钱,郑安顺还是当得了家,也拿得出手的。何况,五十万石粮食,那可能赚不少钱啊!若非秦将军暗中相助并大开方便之门,郑某又安敢如此大敢,公然在襄州收售如此大批的私粮?如此说来,到时候郑某感激你还要来不及呢!”
“呃!……真不愧是商人!”秦慕白与李恪一同哑口无言!
“呵呵,在下亦是说笑了。”郑安顺微笑,对秦慕白拱手,“久闻秦将军智勇双全谋略深远,能与秦将军合作一回对抗贼匪,也是郑某生平之幸事。如此,就请让郑某倾听秦将军详细的计谋安排吧?”
李恪挥了挥手:“如此机密事情,你们且去私下商议。我的书房暂借你们一用。文房四宝一应足备,有些东西该事先写下来做为凭据的,还是写下来为好。”
“还是殿下思虑周详。”秦慕白与郑安顺异口同声道,然后纷自起了身,往李恪书房而去。
待二人走后,李恪拿起酒杯对向陈妍:“陈女侠,现在只剩你我二人在席了。就请女侠赏脸,陪小王浅酌对饮几杯吧?”
“不了,谢殿下美意。”陈妍面带微笑,却是回绝得十分干脆,末了还补充一句,“殿下恕罪,陈妍生平从不喝酒,只破例过一次。”
“哪次,和谁饮的?”
“秦慕白呀!”
李恪尴尬的咧了咧嘴,半晌无语,干笑道:“为何同他就能饮,同小王就不能了?”
“因为女人喝醉了酒,总会有许多的麻烦事。”陈妍轻轻的挑了挑嘴角,半开玩笑半当真,还有一丝戏谑与轻视的说道,“但和慕白在一起,我却能放心,不会有这样的麻烦。”
李恪握着酒杯的手僵了半晌,实在无语得紧。末了只得摇头苦笑:“罢了,上茶!!”
……
书房之中,秦慕白与郑安顺商议了许久,将各个安排与细节,都讨论得十分清楚了。
“秦将军果然四虑周祥,智谋深完,郑某真是佩服之至!”商议完后,郑安顺对秦慕白拱手道,“真是名不虚传,秦将军果然非寻常之人!”
“哈哈,过奖了,我也就会纸上谈兵。具体如何来做,是否会成功,还要看郑兄的功夫。”秦慕白笑道,“有你郑家的金字招牌在,我估计正昌粮号先会信服了大半。但他们这种人一向极为狡猾奸诈,你要小心为上。说不定还会有些危险。我派几名百骑将士乔装成你的随从,时刻跟随于你吧?一则有利于你的安全,二则,也方便我们时刻联络。”
“如何敢当?”郑安顺笑道,“百骑可是皇家御率呀,安能派来给我这个商旅之徒做随从?”
“无妨!”秦慕白大笑道,“这普天之下郑家只有一家,郑家少爷也只有一个,百骑护卫你也是理所应当嘛!再者说了,你不是替我帮忙么?我怎么好意思让你涉险哪?就这么定了吧,不必客气了。”
“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郑安顺拱了拱手,说道,“明日,在下就去襄阳港市里转一转走一走,顺便给同行放出一些风声,说我想收购一批私粮。如此,正昌粮号的人应该就会主动找上我了。”
“一定会的。”秦慕白肯定的说道,“这几日他们恐怕一直在城里找我,现在遇到了你这个正主,哪能不主动凑上去的?到时候你只须注意与我保持口径,不穿帮就行了。其他的都能顺其自然的办下去。磋商议价这种事情,你比我在行,我就不必多说了。”
“嗯……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郑安顺笑道,“在下南北走商,也曾身临险境,但还没有哪一次有这回的精彩与刺激。如此我们就说定了,明日,在下就出去活动了。若有消息,立马通知你。”
“行,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