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站在厅堂的台阶上,远远看到秦慕白,就笑了:“这家伙回京来了?呵,这下有得热闹了。”
这时高阳公主已经下了车,李恪惊讶的抬了下眉头:“奇怪,这小丫头怎么如此堂而皇之的摆着车驾,到了我府上?好似还带了不少的东西,难道是来给我送礼的?”
“哈哈,你们二位来得好巧啊,今日正好是本王生辰。”李恪哈哈大笑的迎上前。
秦慕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突兀的怔了一怔:“当真这么巧?”
“慕白,你别听他的!上个月他才刚过完生辰。”高阳公主嘻嘻的坏笑,上前道,“三哥,你就别臭美了。我带的这些东西可不是拿来送你的。这全是我的衣服首饰。”
“你想干什么?”李恪警惕的问道。
“嘻嘻,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儿了?”高阳公主笑道,“也没什么啊,小妹想念哥哥,于是想到哥哥府上来住些日子,你莫非是不欢迎?”
“呃……你都已经来了,我还好意思说不欢迎么?”李恪无奈的摇头苦笑,“我今天没干坏事啊,怎么一出门就撞这么个彩头?”
“三哥你什么意思?你坏蛋!”高阳公主轮起小粉拳就要打,李恪哈哈大笑的躲开。
秦慕白不禁笑了,这一对兄妹,还都挺会耍宝的……倒是这高阳公主,怎么看也一点不像是疯了的人啊,好得这么快?
“好了,二位,不必站在这里说话,快随我进堂用茶。”李恪大笑,将二人请进堂中。置座煮茶,丝竹舞乐也呈了上来,颇为悠闲。
“哎呀,好舒服……”高阳公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咂了咂嘴,“三哥,慕白……我终于解脱了!”
李恪挥了挥手摒退了闲人,亲自用茶碾子碾着菜叶,笑道:“你们倒好,干些坏事,把我这个无辜的好人拖下水。”
“殿下此话何意?”秦慕白问道。
李恪一撇嘴:“怎么,自己干的事情自己就给忘啦?”
“我干什么了?”秦慕白一头雾水,茫然的问道。
“那你问她吧!”李恪朝高阳公主努了一下嘴,继续埋头专心的碾他的茶叶去了。
“慕白,是这样的……”高阳公主挪得离秦慕白近了一些,在他耳边说道,“上次我去绛州的事情,被我父皇知道啦!”
“这不奇怪。”秦慕白说道,“你这么大一个人,一路过去人多眼杂,难免泄露行踪。可是这又怎么了?”
高阳公主紧张兮兮的说道:“于是父皇就知道了,我是去见你的喽……”
“然后呢?”
“然后就是……”高阳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说道,“房遗爱的事情,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查出实情了,知道了是我给他下了药……”
“什么?”秦慕白愕然一惊。
“就是这样喽……”高阳公主无奈的撇了撇嘴,“我一回宫,父皇就对我发起了雷霆大怒,说就算我愿意,他也没脸再把我嫁给房家了,说要将我远远的嫁到吐蕃去!还追问我,是不是跟你有了私情,是不是你教我用了这种计策陷害房遗爱。”
秦慕白拧了拧眉头,没有发问。事实证明,高阳公主肯定是没有出卖自己的,要不然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境况。
一旁的李恪插言道:“你们也太小看皇帝陛下了,也忽略了他与房玄龄之间亲密无间的君臣关系。两相对质,你们这种计策一下就要露馅。怪也怪高阳操之过急,太过明显了。慕白,好在高阳对你情深意重,宁死也没有出卖你,一直坚持说是自己在西市酒楼中闲谈听人说起了类似故事,才灵机一动想到这个法子来整房遗爱借此拒婚。”
“然后,我就疯了。”高阳公主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利索的说完这几个字,箴口不言了,愣愣的看着秦慕白。
一时间,秦慕白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如此说来,你还真是装疯了?”
“我不装行吗?”高阳公主忿忿的道,“当时那种情况下,我若不装疯,就真会被嫁到吐蕃去。这也还罢了,如果父皇非要强硬的追查下去,我怕真会查到你头上……我再怎么样胡闹,他毕竟是我父亲不会杀我。可是对你就不同了。我当时害怕急了,一时心慌意乱……就想到了装疯。”
李恪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坏笑:“这就叫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瞎猫逮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乱拳打死老师傅了。”
“三哥,你你你!!!”高阳公主气煞了,“你怎么尽说这等话来挖苦我!我当时……可是真吃了不少的苦。差点整死我了……要不是因为心里头还有一点念想和盼头,我真想一头撞死了算了。”
秦慕白无奈的摇头笑了:“高阳,我真是服了你了!”